“認識?什麼意思?您是問我是不是認識他們嗎?不,我不認識的。”
“當然,就如同當年在餐廳中和艾君見麵的時候您說過的那樣:覺得雞蛋好吃就可以了,何必要認識那隻下蛋的母雞呢?是不是這樣的話?”
艾飛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話。而且對於我來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很喜歡看這樣的文章,當我有機會能夠見到作者的時候,也會因為見麵之後可能喪失了神秘感而不會去參加某些宴會。”
“有這樣的事情嗎?”
“當然。就如同我在家中,孩子們從來不看我的漫畫作品一樣。當然,他們倒不是因為什麼神秘感喪失的緣故,而是我已經提前把故事的內容都透露給他們了。”
長穀川和身邊的兩個記者同時笑出聲來:“怎麼會這樣?”
“是啊,你們知道嗎?有時候我的新作品畫出來之後,會給孩子們看,征求他們的意見,而得到的回答經常都是:‘爸爸,還是您給我們講講吧?’”
聽他學孩子的說話學得惟妙惟肖,長穀川笑得更開心了:“隻是知道艾君家的幾個寶寶很是可愛,卻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呢。那麼,我們繼續。”
“好的。”
“放下您身為小說作者的身份不談,您還是一個很著名的漫畫家,當年代銷的協議取得成功之後,很多人覺得您這樣的做法真算得上是神來之筆,請問,您當時是怎麼想的?您當時就不擔心嗎?”
“這是個很沒有辦法下做出的選擇,不要說是我的作品,就是手塚治蟲君的作品,在當時的市場,如果以我這樣一個新人的身份推出的話,怕也不知道會遭遇多少的坎坷。而我創作自己的作品,連同材料到印刷,已經把我所有通過小說大賞得到的獎金全部耗費在裏麵了,可以說,我再也沒有了多餘的錢為我的作品作任何的宣傳了,隻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雖然有一點冒險,卻不會特別擔心——因為我對於戰後剛剛走出陰霾的日本人有著極強的信心,他們的生活或者很貧苦,物質水平或者很低下,但是在麵對那種不屬於自己的錢的時候,卻從來沒有人會動任何的歪腦筋——我在當時的一年左右的時間裏,在東京市一共有大約30家的代銷店,不論他們最後的業績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少從這些人的手中拿到過一分錢。在這裏,借助這個新的雜誌采訪我的機會,我也想對當年的那些人說一聲:‘真誠的感謝你們。’”
艾飛真是有點動情了,說完之後很是長出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唇:“我們說到哪裏了?”
“嗯,到了時隔這麼多年之後,能不能告訴很多關心您的人,在《蠟筆小新》推出第一期之後,您一共賺到了多少錢?”
“具體的我記不得了,大約有4萬日元吧?”艾飛回憶了一下,終於還是苦笑著搖搖頭:“具體的,真的記不得了。”
“4萬日元,在當時的條件下,應該能夠有著超強的購買力吧?當時……我記得我的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17000日元呢。”
“誒,算是吧?不過當時的物資缺乏也是很嚴重的,什麼都沒有,想改善一下家人的夥食條件,就要到黑市去。”
“就是啊,怎麼,小艾君也去過黑市嗎?”長穀川一句話出口,自己先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吧,這個問題我們等到有時間再討論,現在繼續我們的采訪:在您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身份中,您最認同別人稱呼您什麼?是小說作家,是漫畫作家,是服裝設計師,是公司總裁,是學校的老師,還是電視台的創始人?”
“我從來沒有想到要把這些身份從我的生命中割裂出去,因為這是我經曆的一部分,至於我最認同別人怎麼稱呼我,可能在麵對不同的同事的時候,他們對我都會有不同的叫法。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哪一個更適合我。”
“好吧,我們不問這個問題。說說您的工作吧?”長穀川把手中的文稿打開:“從現在開始,問您的問題就全都是來自民眾的了。”
“好吧,盡管問。”
“很多人知道您最近正在拍攝一部表現二戰太平洋戰場的電視劇,拍攝完成了嗎?我們幾時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