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魚尾龍二的生日,井子已經提前打電話表示了祝賀,並讓雨宮熏代替自己和艾飛送上了生日禮物,以為祝賀,不過考慮到艾飛和他不是很熟悉,也就沒有必要出席宴會了。
生日宴會是在羅斯切爾酒店舉行的,幾年的時間下來,魚尾龍二在公司中的地位,特別是在井子退休,雨宮熏上任之後的地位變得越來越重要,名義上他是雨宮熏的助理,實際上,卻等同於他的老師的存在,更多的時候經常是為雨宮熏提供工作上的幫助,兩個人的關係也相處得很不錯。再加上魚尾龍二很會為人,在公司中有很多的朋友,這一次的生日也便選擇了一個相對寬敞的酒店宴會大廳舉行。
一句話表過,把禮物奉上,分享過蛋糕的美味,在魚尾龍二一家人的鞠躬道別中,客人們紛紛離場,雨宮熏快走了幾步趕上在前的西尾勇行:“前輩?”
“啊,是小薰君啊。有事?”
“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鍾的時間?”
“呃……當然,當然可以。”西尾勇行站住了,讓妻子帶著孩子先一步離開——他也想到這幾分鍾的時間不會很短,雨宮熏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刻攔住自己,一定是有很多話想和自己說呢!
“西尾君,我知道您是當年和總裁先生一起開創……嗯,公司的老前輩,我也知道,我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很不冷靜的家夥,如果在工作的時候,有任何地方是我做得很失禮的,請您不吝指教。”
對方這樣低聲下氣的說話,西尾勇行倒不好不說點什麼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了。您的工作是很多人都看在眼裏的,而最主要的是,艾君把您安排到這樣重要的位置上,也是對您的能力的極大信任。”
“嗯……”西尾勇行有點礙口似的沉吟了一會兒:“剛才的宴會上您喝酒了嗎?”
“誒?”雨宮熏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又問起這個:“喝了一點,不過很少。”
西尾勇行呲牙一樂:“我們找個地方喝幾杯,怎麼樣?”
“當然好!”
於是,兩個人在一家路邊的小餐館裏坐下,要了幾角清酒,幾個小菜——彼此都不是很餓,隻是找一個地方說話而已。西尾勇行酒量甚宏,甚至連下酒的小菜也不用,不一會兒的功夫,兩角酒就都給他灌了下去,臉色稍微有一點紅潤,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年輕人:“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到哪裏了?”
“是的,前輩。您說到把我安排到這樣的位置,是對我能力的信任。”
“啊,是的。”西尾勇行點點頭:“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小艾君的時候,是我和田中君一起去的,可能他也和你說過這段故事吧?”
“不,沒有說過。”
“那時候的我和田中君,都是《學童社》中很普通的一名編輯,每天接到一些來自作者的作品,審閱,從中找到可以有發展潛力和市場空間的,然後登門和作者聯係。記得他投的第一篇稿叫《海洋餅幹》,是以美國的一匹賽馬為題材創作的,嗯,很是符合當時日本人的那種在迷茫中前進時找不到方向感的感覺哩!”
雨宮熏一笑:“這個作品我是看過的——在公司的展閱室中有存放的。”
“是嗎?”對麵的男人不置可否的一笑:“很遺憾的 是,和他的合作隻進行了一次,不過卻經常能夠在報紙上看到他的名字,包括我,田中君,富士君,加藤君,還有其他的很多《學童社》的職員都在一種很不以為然的狀態下關注著他的發展,畢竟,我們的工作也很忙,不可能過多的去過問一個隻有過一次合作經曆的年輕人的情況。之後不久,就聽到一個非常大,非常讓人震驚的消息:小艾君以1490萬日元的價格買下了《學童社》。”
這一段曆史雨宮熏聽媽媽和自己說過,隻是從事件當事人之一的西尾勇行嘴裏再說出來,卻別有一番意境。拿起酒壺為對方斟滿:“然後呢?您繼續說?”
西尾勇行很是古怪的笑了一下,望向他的目光也有點異樣,卻隻是很短暫的一霎那,又開始了講述:“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一個18歲的孩子居然要成為所有人的領導,公司的社長先生?加藤前一先生當時是編輯本部的總編輯,他第一時間向時任公司總經理的富士君提交了辭呈。後來我們大家想,可能是他不願意就這樣任由一個孩子指揮吧?虛榮心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