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3 / 3)

溫心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不僅沒有能嫁給裴雲驍,反倒將自己的聲譽、前途還有手全都給搭進去了。

現在她還剩下什麼?

想到父親,溫心瘋狂的給他打電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可是不管她怎麼撥打電話,最終都隻有一個無人接聽的結局。

經紀人李悅推門進來,無聲的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了。

電視中的新聞是溫為念被雙規的新聞報道,看著神情蒼老頹廢的樣子,溫心直接受到了最致命的一擊。她最後的希望全都被擊了個粉碎。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像瘋了一樣的大叫著,也不顧手上打著石膏,抬起來狠狠的往桌上砸,直到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

李悅走過去,將一份辭職信擺在她麵前,無聲的向後退了兩步。

"怎麼,你這是也來落井下石了?"

溫心陰惻惻的抬頭看她:"現在連你也能來踢我一腳了?"

李悅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溫心憤怒的把桌上的辭職信撕碎向李悅臉上砸過去:"我告訴你,就算我落魄了,也比你們這些垃圾強,你們也還是要仰視我!"

李悅根本未將她的叫囂放在心上,冷靜平淡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總之辭職信我交了,以後我們兩個就沒有關係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為她鞍前馬後了這麼久,從一個籍籍無名的音樂學院學生,一路將她打造成享譽國際的音樂家,這一路的艱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她一直以為,就算得不到她的感激,但至少也是能做到好聚好散的,但沒想到在她眼裏,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仆人一樣低賤的存在。

李悅備感心寒的同時,也對溫心徹底絕望了。

所以也不再指望什麼,說完話之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這樣眾叛親離的局麵讓從來什麼都不必擔憂的溫心事手無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甚至就連醫院的住院費都交不出來,最後隻能出院回家。

可是家也被封了,讓她連個落角地都沒有。

她成了個無家可歸的孤女,可偏偏不知道父親的任何消息。

溫心試著去找那些曾經與父親交好的人,但他們一個個都怕和溫為念扯上關係。更怕會受到裴雲驍的打擊報複,所以一個個的都選擇避而不見。

溫心所有的資產也因為溫為念的關係被凍結,她身上所有的錢在住了幾天酒店後也已經彈盡糧絕,讓她徹底走投無路了。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停在馬路對麵的一輛車內,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麵的男人,試探著開口詢問:"總裁,要不要給溫家提供一些幫助?"

男人的臉全都罩在陰影之下。低沉的聲音中透著陰冷:"廢棄掉的棋子要她何用?"

"明白!"

司機直接發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輛貨車飛馳而來,溫心躲避不及被貨車碾過。

想的腦袋直發疼,她提醒自己不要再費腦力了,總有會想起來的時候,但她越是拒絕就越是難以自拔。

裴雲驍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難受的抱著腦袋,連外套都沒來得及除去。疾步上前:"然然,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然搖搖頭,將中年女人的事跟他說了。

"所以你覺得那個女人今天會出現在醫院,其實是去找你的?"

林然肯定的道:"一定是,但不知道她為什麼最後又改變了主意,急匆匆的走了。"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中年女人慌亂的神情林然還是捕捉到了。

裴雲驍握住她手:"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隨即拉起她:"你不是想吃抹茶蛋糕了嗎?今天下班早,順路買回來了。"

林然看著蛋糕盒上的logo。林然心裏說不出的感動。

這家蛋糕店和軍區的位置簡直就是南轅北轍,裴雲驍是特意過去給她買來的。

吃了蛋糕後,林然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在客廳等晚飯的時候,林然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吩咐傭人將飯菜保溫後,裴雲驍抱著她回了臥室。

為免她被光影響睡眠,裴雲驍特意的拉上了窗簾,將血紅的夕陽擋窗外,自己在辦公區別處理起了公事。

他每天都有許多的工作要處理,為了能在房間中陪林然,特意開辟出了一塊工作區域。

不過無論是他還是林然都極有默契,她從來不動他的電腦,不要說是動了,甚至從來不正對他的電腦。

睡夢中的林然極不安穩,她做了個長長的夢,夢中出現了許多前世的事,她夢到自己為了討好江宇辰,將爺爺留下的所有醫方都拿給了陸晴,畢竟成了讓人尊敬的國醫聖手。

那些畢竟是爺爺留下來的遺物,所以她最後去向陸晴討要,但卻被陸晴給趕出了陸家。

也是在那一天,狼狽不堪的她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了陸家門外,但最終被陸家給拒之門外。

那個中年女人在陸家別墅外等了很久,瓢潑大雨將她淋得渾身濕透,狼狽的跟自己一樣顯得極為落魄。

再後來,中年女人跪在了陸家門外,但也一樣沒有見到高高在上的陸晴。

畫麵一轉,她又看到了那個中年女人。

是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宴會中,所有人都圍著一對才貌出眾的男女送出祝福,那對年輕夫婦滿臉都是滿足的笑容,眼中滿是慈愛的看著懷中漂亮的嬰兒。

而那個中年女人穿著保潔服裝,就躲在角落中看著這一幕,最後喜極而泣的掩麵抽泣。

最後,中年女人要離開的時候,剛才那對年輕夫婦中的妻子追了出來,對著女人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媽"。

林然突然從這個夢中驚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

裴雲驍被嚇了一跳,忙過去關切的問她:"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林然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他,意識也漸漸回籠了。

"三哥,我想起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