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看著一連串的設置,真的是頭疼不已。
上次科目三掛科,原因竟然是因為車窗上被滴了一滴水點,她沒有先開啟雨刷器。
這特麼是怎樣荒誕的理由?
那麼一滴水點,肉眼都很難找到的好嗎?
如果不是考官說明之後指給她看,她絕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敗給唾沫星子大小的一個水點!
林然看向何誠問他:"你說我這次能過嗎?"
"夫人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女人。一定能過!"
他的篤定卻讓從然心情明朗了起來:"何誠,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何誠立正站好:"我說的都是心理話!"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沒有拍馬屁。
對他這樣的誇獎,林然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
說她聰慧,可那些看起來笨笨的人都一次性全過順利拿到駕照了,她這個聰慧的卻還在擔心複考,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林然真想問何誠--
你真的確定是在誇我,不是譏笑我?
不過考慮很快就開始了,她也沒那功夫問了。
上了車,林然提醒自己注意每一個細節,考試過程都很順利,眼看就要到終點了,不管是林然還是在一旁靜觀的何誠,都做好了準備慶祝的打算。
然後在遠處的一處樓頂上,裴逸傑手裏拿著望遠鏡,專注的看著林然的考試進度。
在她既將接近終點的時候,裴逸傑唇角揚起邪惡的弧度:"我的這位表嫂,看來又不能如願的順利拿到駕照了。"
裴逸傑的左手抱著右手臂,徹底失去行動力的右手臂似乎還能感覺到隱隱的疼痛。
當初裴雲驍挑斷他手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付出代價?
幸好他當初留了個心眼,所以左手臂隻是被打斷了,如今接起來還能用,否則他就真成廢物了。
"減緩速度。"車速越來越快,已經接近七十邁了,考官不得不提醒林然。
林然踩了刹車,可是一點也沒有用。
又多嚐試了幾次,結果仍然還是一樣。
而手中的方向盤也完全失控不受控製了。
林然臉色凝重,平時清亮的聲音都沉了幾分:"考官,不是我不想減速,是根本減不了!"
考官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立刻去踩他那一側的刹車,結果與林然一樣。
考官瞬間臉色大變:"這……這怎麼辦?"
林然也很想問,可是此時失控的車就要撞上前麵的圍牆了。她實在沒精力再去理會他。
何誠看著林然的車快速徑直的向圍牆衝了過去,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意識到不好,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去。
"親愛的表嫂,不知道是會丟了性命,還於運氣好的毀容亦或斷雙腿,就請自求多福吧!"
裴逸傑說完後,沒有任何遲疑的將紅色按鈕按了下去。
轟!
林然的車成功爆炸,裴逸傑仰頭對著天空悲傷的自語:"媽。我會替你報仇,裴家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何誠敏銳的察覺到了對麵樓上有問題,可是現在救林然要緊,他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去管別的。
車因為強烈的衝擊翻轉四輪朝天,何誠不管危險的趴在地上大聲疾呼:"夫人!"
車裏沒有任何的動靜。
何誠再往裏探了探,急切的大叫:"夫人!"
一隻染滿血的手從車窗裏伸了出來。
看到手指上軍章狀的戒指,何誠就知道是林然。
他想要將林然拉出來,可是車窗被卡住讓她動彈不得。
何誠脫下傾身探進去。先將困住林然的安全帶解開。
再將他向外拉的時候,他聽到林然痛苦的呻吟。
林然的腿被卡住了!
火勢越來越大,車漏油也無法控製,如果再不將林然救出來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在何誠舉步為艱的時候,吳致傑拎著滅火器帶人趕了過來。
醫院裏,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裴雲驍他們一直等在手術室外。就連不便露麵的蔣其杭都派人過來詢問。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派過來的人竟然會是周子清。
此時的楚景行也無暇理會她,而她的身份畢竟是代表著蔣其杭,所以就算再不想見到她,她沒人在這種時候分心對她口出惡言。
不過周子清也知道他們都不想見自己,所以自覺的在離他們比較遠的角落等待消息。
已經處理好傷口的何誠和吳致傑走過來,神色愧疚的向裴雲驍道歉:"司令,對不起,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夫人!"
何誠尤其自責。
如果他能早一點察覺到異樣的話,林然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危機中。
何誠頭部還有手臂的傷勢都極為嚴重,吳致傑雖然好一些,但那些燒傷恐怕會留疤。
"你們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傷。"
裴雲驍正色道:"不管是我還是然然,絕不會希望用你們的安危來換取安然無恙。"
幸好他們兩個沒事,否則林然醒過來後會一直自責。
讓護士送他們回病房去休息,但兩人都堅持要等林然的手術結束,裴雲驍也不強迫他們,讓他們靜坐著等待。
調查了事故後的衛紀哲匆匆趕來:"駕校所有今天的視頻全都被人洗掉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裴雲驍沒有說話,靜待衛紀哲繼續往下說。
以衛紀哲的手段,就算對方做的再滴水不漏,他也一定會查到線索。
果然,就聽衛紀哲道:"也不知道是對方太自信還是真的大意了,竟然沒有將定時炸彈上麵的指紋抹去。"
他在現場找到的炸彈碎片中查出了對方的指紋。
"是誰?"
雖然知道裴雲驍肯定已經猜到了,但衛紀哲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裴逸傑!"
那個蠢貨,真當他自己能逃出裴雲驍的五指山嗎?
雖然林然的手術還在進行中,但真的是不得不感歎,林然在關鍵時刻做了自救措施這才避免當場喪命,副駕駛上的考官當場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