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秀眉輕挑,“圓通師父?”
站在她身旁的首輔大人嘴角翹起,輕聲為她解釋,“便是替你解簽的那位大師。”
他的聲音極悅耳好聽,沉沉的帶著一絲磁性魅惑。
聽得楊輕寒精神緊了幾分,不知到底哪一麵才是這人的真正麵目。
裴珩俊臉一黑,沉聲下令,“來人,將圓通大師拿回大理寺審問!餘下的人,分批負責查訪死者身份及第一作案現場!對了,還有那什麼,死者的社會關係,全部調查幹淨,今夜子時前必須呈送到本官的案上!”
既然不是少年腦髓案,那他也不必在這樁案子上下大功夫。
“辛大人,下官要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辛縝點頭,嘴角緩勾,揚起一抹謔意,“嗯,那本大人便祝裴大人早日破案。”
裴珩頭疼的扶了扶額,“借辛大人吉言。”
他悄摸打量了兩眼楊輕寒,欲言又止。
楊輕寒下巴微揚,不客氣道,“若裴大人有任何需要,楊輕寒隨叫隨到。”
裴珩輕咳兩聲,尷尬,“咳咳,那什麼,辛大人,下官先走了。”
走遠幾步,裴珩身邊的長隨墨陽極沒有眼力見兒的問,“大人,景王妃辦案如此神通,您要不要私下裏再找她幫幫忙,查一查這少年腦仁兒,啊不對,是少年腦髓案?”
裴珩裝作看風景,回了回頭。
見楊輕寒與辛縝並肩站在一處不知說些什麼,郎才女貌,成一道好亮眼的風景線,根本沒顧及到他才狠狠一敲墨陽的腦袋,冷言冷語道,“滾,你們大人不要麵子的?”
墨陽摸著腦袋,苦口婆心,“大人,案子已經拖了幾個月了,再這麼拖下去,大人的腦袋都快保不住了,還要什麼麵子?唇亡齒寒呐,大人!您都快沒飯吃了,還有我們的肉吃麼!”
裴珩呲了呲牙,恨不得立馬封住他的嘴,“就你有嘴!本官就是腦袋搬家,也不求她!”
四周士子、小和尚和僧人都對楊輕寒同樣議論紛紛,有質疑,有讚同,也有看好戲的。
裴珩的一席話,楊輕寒盡數聽在耳朵裏,內心暗笑。
這個裴珩,原來是個外冷內熱的。
“首輔大人,裴大人將圓通大師拿回大理寺就會知道圓通大師不是凶手,不過,這件小案子交給裴大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其他問題,那我也先告辭了。”說罷,十分義氣的拱了拱手。
看著她蹩腳的男人禮節,辛縝心中覺得有趣,“楊大小姐,不謝謝本大人麼?”
楊輕寒耳根熱了熱,麵對一個被自己睡了的男人,總歸不自在,“今天多虧大人了,楊輕寒銘記在心。”
辛縝黑沉的眸子像極了無邊的冷夜,嘴邊的弧度亦帶著清冷,“小丫頭,我們再會。”
楊輕寒隻覺心跳不受控製,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她不再看他,逃也似的離開。
不知何時,阿梨走在她身後,眼裏冒著崇拜的精光,“小姐,你真厲害!一看就是要幹大事的人!”
楊輕寒輕笑,“我不幹大事,都是大事幹我。”
阿梨眨眨眼,一臉純潔,“小姐的話,阿梨不明白。”
楊輕寒真想摸摸小丫頭的頭毛,“驗屍辦案隻是為了讓真相大白,讓凶手伏法,讓死者瞑目,若世界能從此海晏河清,我寧願一輩子不幹大事,懂了嗎。”
阿梨似懂非懂,“也就是說,因為有案子存在,所以才有小姐存在,對嗎?”
楊輕寒淡淡淺笑,誇獎,“阿梨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