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真的沒聽錯,王妃當真這麼說,搞得屬下心裏還有點兒小激動。”墨陽無奈道,在那個破爛的汀蘭苑裏,他一個久經官場見慣了趨炎附勢冷漠無情的人,還被她三言兩語刺激出了一絲絲小小的熱血……
裴珩索性也不看卷宗了,眸光晦暗不明的盯著墨陽的臉,“她到底要做什麼?”
墨陽搖頭,“屬下不知道王妃的打算。”
裴珩嗤了一聲,“難不成,她要告禦狀,把那四個人告到皇上麵前去?”
墨陽想起那個女子堅毅的背影,不禁道,“也許,不是不可能?”
裴珩聲音拔高了一度,“她是小蠢貨嗎!枉費本官還以為她是個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好心替她將案子攬到自己身上,就已經是給了她查案的自由!既然現在真相也有了,受害人也沒事兒,她還要鬧什麼?非要鬧得眾人皆知才肯罷休嗎!本官真是瞎了眼,沒想到她竟是個頑固不化的小蠢物!”
墨陽一曬,“大人,您敢罵得再有底氣有力度一點兒嗎?”
這小蠢物三個字,聽起來就跟打情罵俏似的……
裴珩一張冰山臉氣得麵紅耳赤,“她知不知道那四個人是什麼背景?費家大房是汴梁巡防營的指揮使,軍權在手,範家是劉玉林的走狗,管理著整個汴梁的賦稅,任家的家主娶了長公主,家裏背靠的是皇親宗室,卞家是朝中新貴,從江南來的高門大族!這一個一個,哪一個是她一個弱女子撼動得了的?”
墨陽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躲開自家大人的唾沫,“大人,王妃都曉得,屬下都一五一十的告知王妃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既然知道,那她怎麼說?”
“王妃說。”墨陽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道,“她要和大人一起,將這四個罪犯,繩之於法……”
“膽大包天!”裴珩差點兒沒背過氣去,“本官何時要跟她一起了!”
墨陽小心陪著笑臉,湊到他身邊,“大人,王妃說,現在您和她是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這案子由刑部和大理寺一同決斷,隻要大人您堅持己見,不肯結案,那麼,剩下的所有事都由她來做,一切後果,也都由她來擔,絕對不會連累大人您這隻螞蚱的一根汗毛。”
“你罵本官是螞蚱?”
“大人明鑒!屬下這不是傳達王妃的原話麼!”
“那就是她罵本官是螞蚱?”
知道自家大人傲嬌,墨陽努力圓場,“不是啊,王妃不也說她自己螞蚱麼?和您,是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瞧,您和王妃都是螞蚱,那屬下自然也就是小螞蚱,大家都是螞蚱嘿!”
裴珩胸膛起伏了半晌,心裏窩著一團火,不知是怒還是氣,還是隱隱約約擔心那個口出狂言的母螞蚱。
他靠坐在椅子上,手裏將那卷少年被殺案握得死死的。
“她倒是門兒清,考慮到了本官。那她沒考慮自己?那四個男人本就垂涎於她的美色,景王對她厭惡,皇家也當沒她這個兒媳,她還真以為自己出了雲韶府就上了天了!”
“大人呐,您不覺得王妃有那個能力麼?”
“她能有什麼能力!”
“王妃說,美色,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更何況,王妃不但有美色,更有膽氣和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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