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馬車,腳步如風,直接往攬月閣裏走,“寧兒怎麼樣了?”
媚兒道,“回王爺,側妃娘娘忽然身體不適,也不知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現下還躺在床上,一陣兒一陣兒的冒著冷汗,奴婢實在是沒有主見,這才冒著得罪華妃娘娘的風險來尋王爺做主。”
慕容景怒道,“母妃雖是禁了寧兒的足,卻未曾說任由寧兒自生自滅不讓寧兒找大夫,你們這些做奴婢的,如此廢物,怎麼伺候主子?”
媚兒心裏發慌,想著這正是個賣慘的好時機,於是直接哭道,“王爺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再得王爺傾心相待,可這王府終究不是小姐做主的,小姐知道王爺在華妃娘娘麵前兩麵為難,在王府裏提著心,小心翼翼的過日子,就怕行差踏錯給王爺添麻煩,如今,小姐已經許久不敢踏出攬月閣一步,若非大小姐那日失蹤,小姐更是連麵兒也不敢在王爺麵前露的,今日小姐生病,一直拉著奴婢的手,不讓奴婢告知王爺,還是奴婢趁小姐昏迷,偷著摸著出來找王爺……王爺……小姐縱然千般不是萬般不是,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求王爺救救我家小姐吧……”
媚兒就差給慕容景跪下,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慕容景本就看不得女人哭,聽了這番話,心裏又軟了下來,“你先起來,先去找大夫。”
媚兒欣喜若狂,抹了抹眼淚,“奴婢謝謝王爺!”
媚兒一走,慕容景便進了攬月閣的房門。
屋子裏冷寂的很,好似自從他搬出攬月閣之後,這裏就變得十分冷清了。
高門大戶裏攀高踩低,看人下菜的事情屢見不爽。
他一看這屋中樸素的擺設和空蕩蕩的氛圍便知道,府中那些下人,見她被禁了足,就不拿她當一個主子伺候,說不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還會偷偷給她難堪。
“寧兒?”慕容景走到床邊,見床上的女子十分難受,小臉蒼白,額上冷汗如瀑,小臉皺巴巴的,半眯著眼。
他的心立刻揪起來,將女人攬到自己懷中,“寧兒,你這是怎麼了?”
楊輕寧艱難的掀開眼皮,開心的望著身卞的男人,“景哥哥……你怎麼來了?我是在做夢麼?真的是你麼,景哥哥?”
慕容景難受的握住她的手,“是本王,寧兒,是本王,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忽略了你。”
楊輕寧輕輕搖了搖頭,將腦袋靠在他胸口,懂事溫柔道,“不,不是景哥哥的錯,是寧兒福薄……景哥哥千萬不要自責,若是寧兒挺不過去,景哥哥能答應寧兒一個要求麼?”
看著那張透白如紙的小臉,慕容景心口一陣發緊,“不會的,本王已經派人去找汴梁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會沒事兒的!”
楊輕寧輕歎了一聲,柔柔的拉住男人修長的手指,脆弱道,“景哥哥,你先聽寧兒說好不好……我怕萬一,寧兒就沒有機會了……”
慕容景眼眶一陣溫熱,“好,你說,你先說,你說什麼本王都會答應你。”
楊輕寧垂下眸子,嘴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隨即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蒼白微笑,“若是寧兒死了,寧兒想求景哥哥善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