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神情不變。
底下已經議論紛紛,從四大紈絝的錯,很快風頭轉向,轉移到楊輕寒官妓的身份上。
因為她是官妓,即便她已經成了高高在上的景王妃,在座的大多數人,都還是看不起她。
在大眾的認知裏。
強暴這種事兒男人有什麼錯?
錯的都是女人,都是因為女人穿太少,都是女人晚上要要出去走動,都是女人長得太漂亮,都是女人太風流太不矜持,主動勾引的男人。
最令人可悲的是,連身為女人的卞家夫人也這麼認為。
裴珩驚堂木一拍,讓大堂安靜下來,冷道,“來人,將費鄔、範統、任桚、卞泰潑醒。”
大家緊張的看著倒在堂上的四人。
被人用冷水潑醒之後,四人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費鄔跪在堂上便開始理直氣壯的叫嚷,“裴珩!你不知道爺們兒是誰?趕緊放開我們!”
任桚扯著脖子吼道,“就是!爹!快讓裴珩放開孩兒,孩兒手都被勒疼了!”
範統見自家老子到場,也不畏懼,站起來指著裴珩的鼻子破口大罵,“姓裴的,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你犯到你爺爺頭上,爺爺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爹!讓這姓裴的趕緊放了我們!他打主意都打到我們範家頭上了,得給他點兒教訓他才知道這條街誰做主!”
卞泰倒是沒那麼囂張,他邪魅的勾了勾嘴角,看向一旁的楊輕寒,“景王妃也在這裏?”
楊輕寒就怕看不到他們氣焰囂張的模樣,她幾不可察的微笑了一下,“你們對我做出那種事,我當然要在這裏指證你們的罪行。”
“我們的罪行?”費鄔不屑的笑了起來,“天王老子也管不著我們,小美人兒,你要是乖乖從了我們也就算了,一個從雲韶府出來的女人,在石洞裏還跟個貞潔烈女一樣,裝模作樣的做什麼?”
“就是。”範統也站起來,當場便用手去摸楊輕寒的臉蛋兒,“瞧瞧這臉蛋兒,這皮膚,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間尤物。”
說著,露出淫邪的目光,在眾人麵前全然不知收斂為何物,就差直接流口水扒褲子了。
“姓裴的!趕緊走走過場把今日這事兒了結了,爺們兒還要帶著景王妃繼續回去快活快活呢!”
任桚狂傲的大笑起來。
“哦?”門外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再說一遍,你們要帶誰回去快活快活?”
“關你屁事兒!”任桚回頭,看見一張黑沉的俊臉,頓時語結,“景……景王殿下?”
大家瞬間驚呆了。
四大家族的人內心惶恐不安起來。
都知道這景王妃是不受寵的,大家暗地裏也知道慕容景在背後裏也授意人在雲韶府折磨楊輕寒,所以這才有恃無恐。
但今日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像那麼回事兒。
“參見王爺!”
眾人下跪,皆在內心百般猜測,都有些摸不準慕容景的心思。
慕容景沉著臉走進大堂,脫下外袍將那小女人攏住,這才冷笑一聲,“都起來吧。”
眾人道,“謝王爺。”
楊輕寒咬了咬唇,臉上掛著淚花,委屈巴巴的望著慕容景,道,“王爺,你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