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長林是行伍出身,身上自帶一股肅殺之氣,厲聲質問,“賀慈,你說,景王妃昨夜到底有沒有失身於人?”
賀慈抬眸看了楊輕寒一眼,慌忙垂下,“沒有!王妃並沒有失身!”
“既然如此,你的驗傷筆錄裏為何會寫王妃已經失身於人?”
賀慈顫抖著叩首於地,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冤枉……草民……草民根本沒寫過什麼驗傷筆錄!更不曾為王妃驗過傷!”
既如此,楊輕寒剛剛在聖前的一番言論便有了欺君之罪的嫌疑。
楊輕寒眉頭皺得越發緊擰,有些失望的看著賀慈,到底是什麼,讓賀慈一夜之間就轉變了方向?
任我行嗬笑一聲,冷道,“既然景王妃沒有失身,那為什麼王妃又口口聲聲稱有人侵犯了她呢?彩霞,明月,你們再說說昨日長春街到底發生了什麼。”
彩霞明瑟瑟發抖,哆哆嗦嗦道,“昨日王妃娘娘說要去長春街施粥,到了那裏還對難民營裏那些男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
“還有調笑的呢,王妃還說,以後會再去找他們。”
費長林道,“那黑衣人又是怎麼回事?”
彩霞道,“根本沒有什麼黑衣人,王妃娘娘是自己下了馬車離開的,還不讓奴婢們跟上去……後麵發生了什麼,奴婢們就都不知道了。”
任我行道,“這麼說,你家王妃還有幫手了?是她的情夫?”
明月臉色微白,道,“奴婢不知道……隻是看見王妃和一個男人偷偷在幽會,之前還有一次,王爺還帶著府中侍衛親自到王妃院子裏找到了一個男人,聽說,那男子名叫商容,因為這事不雅,傷了王府顏麵,所以王爺讓王府裏的人不要外傳,這事兒大家才不知道。”
這些話一說,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了,針落可聞。
楊輕寒如此讓皇室蒙羞的行徑讓坐在龍椅上的那位臉色極其難看。
楊輕寒捏緊拳頭,指節發白,她不想傷害這兩個丫頭,還救了她們一命,沒想到她們竟然以德報怨。
範英光冷笑一聲,冷冷地下了定論,“皇上,依老臣來看,是王妃娘娘不安於室,故意鬧出這麼一場笑話罷了。”
四下裏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無非是大家又開始議論楊輕寒的身份。
仁宗皇帝自然也不喜歡這個孩子,他還沒有從楊世臣通敵賣國的事兒裏走出來,又攤上他女兒這檔子事兒,心裏很是煩躁。
費長林向仁宗皇帝拱了拱手,朗聲道,“皇上英明!我費家三代忠良,執掌汴京巡防營多年,對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守衛皇城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今日卻有有心人士故意陷害我兒,欺瞞皇上,實在是其心可誅!請皇上明鑒啊!”
這便是抬出身份,壓皇權了。
四大家族捕風捉影,扭曲事實,轉移話題,還苦心孤詣的給她按上一個喪德敗行的蕩婦罪行,這些人,這些家族,真是爛到骨子裏了!
一時之間,所有針鋒矛頭全部對準了楊輕寒,朝堂之上,風波詭譎,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