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翻開最後一起案件屍體身上的白布,死去的少年眉眼普通,卻很幹淨,顯然已經有人為他的屍身做了打理。
“他叫葉飛,父母都住在金光巷,是普通老百姓,被殺當晚,這少年正在家中睡覺,是被人直接殺死在床上的。”
楊輕寒俯身細看,停屍房裏光線昏暗,她不得不再靠近一些。
驀的,一陣暖黃的燭光將四周照得明晃晃的,楊輕寒回頭,見裴珩正舉著油燈站在自己身後,他俊臉表情很不自然,輕咳一聲道,“咳咳,看出什麼了?”
楊輕寒抿唇不語,將切好的薑片含入口中,又將一點兒麻油抹在鼻下,一雙手靈巧翻飛,認真檢查。
看著她那雙白嫩的小手,裴珩心底湧起一陣怪異的不悅感。
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大手摁住她的手腕兒,“髒。”
楊輕寒沒抬頭,“沒事兒。”
“……”裴珩皺起眉,攔住她,“這裏有手套。”
楊輕寒直起身,舉著雙手,這才分給他一個看傻蛋的眼神,“你有手套你不早說?”
裴珩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在一旁的木箱子裏拿出一雙皮革手套,替她戴上,“這是賀慈以前檢查用的。”
皮革手套做得很粗糙,但這樣也足夠了。
楊輕寒站在裴珩麵前,她身量嬌小,男人身材高大,替她戴手套的時候低著頭,表情嚴肅又正經,眼角卻又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楊輕寒看了看他,“裴珩,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笑了。”
裴珩嚴肅的俊臉上表情呆了呆,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愛和該死的甜美!
“我發現你笑起來居然有酒窩。”楊輕寒嘖嘖兩聲,揶揄道,“難怪你不愛笑,還喜歡裝深沉,你這張臉要是一笑,都能把犯罪分子甜死了,誰還敢犯罪?”
裴珩臉色一沉,大手直接掐了掐她肉乎的臉頰,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的酒窩了!
“喂!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生氣啊!”
裴珩板著臉,手指上還停留著她柔嫩肌膚的觸感,他心中一慌,急忙不自在的收回手,“日後……不許隨便開我的玩笑。”
“行,聽你的。”
楊輕寒笑了一聲,轉過身,繼續檢查屍體。
如今戴了手套,自然少了許多避諱。
少年下身穿著褲子,她看了一眼,熟練的將人褲子脫下。
裴珩眼眸眯了眯,沒阻止她。
楊輕寒拿過裴珩手裏的油燈,眉心緊蹙的看向少年。
楊輕寒緩緩皺起了眉頭,“裴珩,快來看。”
裴珩傲嬌的冷著臉,“……”
楊輕寒沉著眉,用棍子劃拉了一下屍體上的傷痕,道,“這具屍體和別的不一樣,他……”
“好了……我知道,你別說了。”裴珩耳根子熱了熱,疑惑的凝起眉梢,高大的身子湊近一些,果見那處軟趴趴的,被人取走了東西。
“怎麼回事?之前的屍體呢?”裴珩臉色不太好看,如此重大的一個問題,賀慈居然沒有檢驗出來。
“我看看。”楊輕寒再一一確認了一下,搖了搖頭,“隻有這具屍體。”
裴珩皺了眉,“這說明什麼?”
楊輕寒將那少年的褲子船上,蓋上白布,沉著眉目道,“這說明不了什麼。”
“那?”
楊輕寒冷笑一聲,“所有少年都死於腦補被敲擊,然後被人取走了腦髓,我細細看過了,這二十七個人被殺的手法一致,先被敲暈,然後拿走腦髓,沒有被虐待的痕跡,從賀慈的驗狀以及屍體的傷痕來看,凶器是一根尖銳的刺錐,凶手取腦髓的手法幹淨利落,直奔主題,看來是刀工比較專業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腦髓,而且,是少年的腦髓。”
裴珩指了指最後一具屍體,“這麼肯定?”
楊輕寒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閃著自信的微光,“如果隻是一兩具屍體,我還不敢肯定,但二十七具嘛,一目了然。不過,辦案不能如此武斷的下結論,我們得找證據,證明犯罪事實和凶手最初的犯罪目的。”
裴珩仍舊有些疑惑,“這最後一具屍體為什麼會被取走睾丸?”
楊輕寒麵色淡淡,目光微厲,“也許是淩虐。”
裴珩眉頭微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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