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懿精神恍惚的被人送回月仙殿,青麟滿臉擔憂的守在她身邊,“公主,你怎麼了?”
慕容懿眼眸動了動,不解的問,“她是怎麼逃出去的?她到底是從哪裏逃出去的?”
青麟咬了咬唇,“聽說是挾持景王殿下逃出去的,那女人心狠,將景王殿下刺了個對穿,騎著馬逃出城了。”
慕容懿瞪直了眼,搖頭,“不對,我是說,她是怎麼逃出書閣的。”
說起這個,青麟也萬分好奇,“奴婢也不知道,書閣明明已經被關上了,景王妃又中了梅妃的藥,若非景王妃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去。”
慕容懿突然想起什麼,用力抓住青麟的衣襟,急道,“青麟,今晚你有沒有見過靜修?”
現在想來,自從她離開宮宴之後,好像就再也沒有見辛縝出現過,他在哪兒?會不會是他救了楊輕寒?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臉色刷的一下雪白。
若當真是這樣,那不是她促成了他們麼?
青麟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書閣發生命案之後場麵十分混亂,但她還是細心讓人去問了首輔大人的蹤跡,“公主莫擔心,莫羨當時守在伴月樓的偏殿裏,說是,首輔大人身體不適,在偏殿內休息。”
慕容懿木然的坐回去,“他在偏殿裏,現在呢?”
青麟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慕容懿臉色微急,“青麟,你現在讓人去伴月樓看看。”
“公主,首輔大人終歸是宮外的男子,這麼晚了,恐怕不合規矩……”
“看不見他,我心裏始終不安,青麟,若救楊輕寒的是靜修,我才會追悔莫及。”
青麟深深看了自家公主兩眼,歎了一聲,“公主莫擔心,奴婢現在就去看。”
“去吧。”慕容懿整個人疲累的坐在床上,說完這句話,一直以來繃緊的那根弦鬆了下來,她心底極度驚慌,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此刻,大明湖畔。
辛縝緩緩睜開眼,神色平靜的坐起身。
身邊的溫熱早已消失無蹤,昏過去之前還窩在他懷裏的嬌軟女子也不見了,空氣裏冰冰冷冷的,荷葉的清香將船艙裏楊輕寒的味道漸漸掩蓋,就好似一場虛幻的大夢一般,讓他再也找不到一絲屬於那人的痕跡。
他心口沒來由一慌,“莫羨!”
一直守在外麵的清俊男子彎腰進入船艙,恭謹道,“主子,您醒了?”
“她人呢?”
那端坐在矮榻上的男人話一出口,聲音竟是莫羨從未聽過的顫抖,他家主子,自從寶兒死之後,從小到大,何曾這般懼怕過。
莫羨眸中閃過一絲痛意,一陣語結,“大小姐她……”
“嗯?”辛縝嗓音低沉,眸光偏轉,落在旁邊的牛皮紙上,打開一看,裏麵包裹著的正是這幾個月他遍尋不著的劉玉林通敵賣國的罪證。
他眸子瞬間緊眯,一個念頭下意識升起,“她逃了?”
一個逃字,讓他心頭空落落的,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猛烈的刺痛。
這想法一旦有了苗頭,他心裏便越加惶恐,兩人耳鬢廝磨間,她信誓旦旦的話言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