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年心裏複雜的盯著他,他隱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兒了,他清心寡欲多年,唯恐感情一事牽絆自己的心神,可現在,他察覺自己對這個少年,好像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小晗。”
“嗯?”
宋司年聲音縹緲道,“我可以抱抱你麼?”
楊輕寒下意識倒退一步,“這……不太好吧?我可是個男人。”
宋司年苦笑一聲,“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宋司年!”楊輕寒火冒三丈,拿他沒有辦法,“行,給你抱還不成嗎!”
宋司年輕笑一聲,紮在原地張開雙臂,墨綠色官服的大袖如羽翼一般。
楊輕寒白他一眼,飛快靠進他寬厚的胸膛裏,像兄弟一般抱了抱他,然後拍拍他的肩膀,皺著小臉道,“行了,別得寸進尺,咱們是純潔的兄弟情,你別被衙門裏趙錢孫李那幾個臭小子給誤導了。”
這就是年紀大了沒有女人的後果啊!
等回頭她就著手給他介紹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看他還糾不糾結自己的性取向。
隻怕到時候天天抱著美人兒不肯撒手呢!
那溫熱的體溫一觸即散,但宋司年還是很滿足的跟上了楊輕寒回楊家的腳步。
“你別誤會,我不是斷袖。”
楊輕寒聲音悶悶的,“我知道。”
“我也不喜歡少年男孩兒。”
楊輕寒心裏說不出怪異的滋味兒,緩緩道,“嗯,我知道你沒那麼變態。”
“我隻是……”
身後沒了聲音,楊輕寒有些疑惑,“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回頭一看,那鼎鼎大名的宋大人,竟然一頭倒在了地上。
“就這麼點兒酒量也好意思學人喝酒。”楊輕寒歎了一聲,怕他著涼,隻好扶著他的上半身,扯著嗓子喊,“賀慈,過來幫我一下!有人醉了!”
賀慈穿過長廊,從後院亭子來到楊輕寒身邊,兩人合力將宋司年扶起來,往客房走。
“大小姐——”
“噓——”楊輕寒遞給他一個眼神。
賀慈會意,“公子,宋大人對你……”
“我們是兄弟。”
“可是宋大人似乎——”
楊輕寒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篤定道,“賀慈,我和宋司年隻是兄弟,我們也隻能是兄弟。”
“公子明白就好。”賀慈嘴角翹了翹,不再說話,沉默的扶著宋司年。
楊輕寒卻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他聽,低喃道,“我其實不需要愛情,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
賀慈耳廓微動,內心浮起一抹苦澀。
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了她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她,追隨她,跟她一起向著那個目標出發。
宋司年在楊家安頓下來。
天寶高燒還沒完全退下去。
阿梨又忙著照顧了他一晚上,賀慈一邊專心的寫著劉長青的驗屍筆錄,一邊替天寶開了幾副恢複身體的藥方,親自去廚房盯著藥爐子熬藥。
楊輕寒好久都沒能睡個好覺,手裏摸著那本名為【花匠】的話本,望著窗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