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迷迷糊糊的,腦子裏昏昏沉沉一片混沌,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被那老鴇下藥了。
果然是混社會底層的,那份勢利無情的本性終究難改。
她心知自己成了沒法蹦躂的螞蚱,便乖乖巧巧的窩在那人懷裏。
他武功很好,內力深厚,輕功更是出神入化。
沒過多久,就帶著她回了一座精巧玲瓏,雅致無比的院子。
她還沒來得及欣賞院子裏美妙的冬景,就被那人抱著推門進了一個溫暖的房間。
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站在床邊默不作聲的盯著她,那嗜人的目光,像一頭猛虎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楊輕寒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攏了攏自己輕薄的衣衫,往柔軟的錦被裏縮了縮。
她不忘自己通房的身份,抬起小臉,弱質纖纖的露出一個討好的微笑,“公子——”
她話至一半,男人便語氣森冷的打斷她,“你是故意的?”
楊輕寒神情微露迷茫,“什麼故意的?”
男人聲音淺淡,站在床邊居高臨下,身上淩厲的氣息在暖融融的炭火裏慢慢變得柔和起來,“故意以此引起我的注意?”
然後再引他現身……
以楊輕寒的聰慧,他隻能想到這一層。
楊輕寒眨眨清亮的眸,莫名覺得恥辱,怒道,“公子這話從何說起?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引起你的注意?”
還是說,這世間的男人都這麼自作多情?
男人似乎愣了一瞬,隱藏在黑羽紗後的臉根本看不清神情,隻是一股迫人的寒意在屋裏四處蔓延,讓人心裏壓抑得慌。
楊輕寒默默咽了咽口水,也沒敢繼續凶他,放緩了語調,委屈道,“公子若是不喜歡我也不打緊,那我現在就離開。”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她就不相信,除了這個人,就沒人要她做通房。
“你要去哪兒?”
“回飄香院,繼續找金主。”
她動了動身子,將身體移到床邊,眼看便要下床。
那男人卻俯下身來,不由分說摁住她的肩膀。
楊輕寒不解的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然後看向他。
“別走,留下來。”
他似乎鼓足了勇氣在說這句話,沉鬱的聲音染著一抹悲傷的情緒。
楊輕寒聽著便覺得心底有些說不出的難過,怔怔地仰著頭,這個人好奇怪,把自己包成這樣,難道是因為臉受傷了不能見人嗎?
“那公子願意讓我做通房了?”
“嗯。”男人放開手,轉而在她身旁坐下。
兩人並肩坐在床邊,他一襲沉靜黑衣,她一身烈焰紅衣,屋內燭光盈盈,竟有幾分洞房花燭的意境。
楊輕寒微微紅著臉,她做事一向嚴謹,在做通房這件事上,自然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看他身材高大,聲音清冽動聽,不似少年人青澀,猜想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在這個年紀的男人,大多數已經娶妻生子,就是不知他是哪一種情況。
“公子可娶正妻了?”
“沒有。”
“那公子有心上人了嗎?”
“嗯……”
楊輕寒不禁歪了歪腦袋,看向身旁人,“那公子為何還沒有娶妻呢?”
他微微偏轉過頭,兩道灼熱的視線自黑羽紗裏透出,徐徐道,“隻因心悅之人並不心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