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眉頭深鎖,“我怎麼忽然要喝這麼多藥?”
阿梨眨了眨眼,道,“這些藥都是王大夫開的,還花了不少銀子呢,說是喝了對小姐你的腿和孩子有好處。”
楊輕寒抿了抿唇,再討厭喝藥,為了腹中孩子,也隻能勉為其難。
接連喝完三碗,在心裏將慕容景狠狠咒罵一通,索性將後麵兩碗也一齊全部喝了。
阿梨順勢遞上甜甜的蜜餞,“小姐,吃糖~~~”
楊輕寒咬在嘴裏嚼了嚼,腿上針刺一般的傷擾得她思緒有些雜亂。
“阿梨,王大夫呢,怎麼沒見他人?”
阿梨一麵收拾藥碗,一麵道,“小姐,他被送回大牢裏了,宋大人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私廢公,李府那邊下午還派人去衙門鬧了一番呢,非要讓宋大人將王大夫判刑。”
楊輕寒皺了皺眉,腦子一動,就忽略了腿上的痛,“那宋大人怎麼說?”
阿梨歎了一口氣道,“宋大人自然是不肯的,小姐,阿梨瞧著宋大人看小姐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兒。”
楊輕寒嘴角一抽,不知話題怎麼忽然就說到這兒了,她想了想解釋道,“我和他是兄弟是哥們兒,能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好兄弟突然從男人變成女人,是個人都會覺得難以接受吧。”
“是嗎?”阿梨趴到床邊,看著自家小姐,歪了歪腦袋,“宋大人說,他會派人去徹查李家大公子死亡的真相,得到線索會立刻送來給小姐你。”
楊輕寒砸吧著嘴角,抿了抿還殘留在舌尖的甜味兒,道,“嗯,我說了要替王大夫洗刷冤屈,就絕不食言。”
阿梨哎呀一聲,“小姐,阿梨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看,查案本就是宋大人的職責,現在小姐又恢複了女兒身,以後也是不能再在衙門裏辦公了,那宋大人為什麼不直接給李家一個交代,還非要把線索給小姐你呢。”
楊輕寒被她的話弄得心裏有些煩躁,“咳!不就是我能幫他破案麼,我就是個任勞任怨的工具人,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呀!”
“小姐,工具人不工具人的人咱先不說。”阿梨垂下眸子,站起來認真叮囑道,“不過,小姐你現在的雙腿不能動,也不能隨便逞強,動了就殘廢,所以千萬不能去現場哦。”
“去死吧,我明白!”楊輕寒點了點頭,她倒是想去一趟現場,順便再看看李大公子的屍體,但現在她的身體條件著實不太允許。
的確,她是個不服輸的人,但也不是個任性妄為逞能的人,十分懂得在自己有利的條件下,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現在的當務之急,她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的腿好起來。
賀慈從衙門驗屍完之後,直接來到她房裏。
“賀慈,你先給我說說李大公子的情況怎麼樣,他是不是死於毒殺?”
賀慈關心的話含在嘴裏,在她床邊坐下,將李大公子的驗屍筆錄遞給她,“大小姐,李彥霖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裏,你看看。”
楊輕寒接過一疊厚厚的紙張,認真看下去。
李大公子李彥霖,乃是李府老爺的嫡長子,原本身體強健,後來不小心染了風邪,便多年臥病在床。
經賀慈檢驗,他身上並無其他皮外傷,死時,口吐黑血,手指蜷縮,雙眼緊閉,身體僵直,肛部紅腫,符合中砒霜而死的症狀。
“大小姐,驗屍來看,李彥霖確實是中毒而死的,能給他下毒的人,除了王百穀,別無他人,而且王百穀自己也承認,為了治好李彥霖,他確實在李彥霖的藥裏加了一定量的砒霜。如今,李彥霖被他毒死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