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慢條斯理的換了個姿勢,繼續摸索屍體上的傷痕,摸到死者頭部,發現自己滿手是血,“頭部有撞擊傷,大出血,原來他的死因是頭部被撞。”
薑瀾兒看得心裏直發抖,那一手的鮮血,還有躺在擔架上毫無生氣的徐楚青都讓她感覺到反胃。
楊輕寒臉色嚴肅,走到屋內查看了一下案發現場。
房間裏很簡單,一目了然,床鋪上被褥和枕頭四處淩亂。
放置在角落裏的衣櫃一腳被磕掉了一角。
楊輕寒摸了摸斷口,木料顏色鮮豔,上麵沾染了不少血液,看得出來是新磕掉的。
“三九,徐楚青這麼晚為什麼會在你家?”
三九仔細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徐楚青,良久才說,“他扒拉我,要撕我衣服。”
她沒有說謊,身上略顯淩亂的衣服和裙擺說明了一切,手臂上還有被人用力抓出來的傷痕,對比一下指甲大小,是徐楚青的。
楊輕寒冷冷的睨著徐楚青的屍體以及圍在此處圍觀的各位。
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案子,幾乎是一眼就能斷定死者死於意外。
聯係一下三九和徐楚青的關係,不難判斷出徐楚青意圖強暴三九不成,反被三九推到衣櫃上頭部撞擊而死。
“仵作,你明明知道死者死於頭部撞擊,為什麼還要說謊?”
剛剛仵作脫口而出徐楚青的年紀,可見與徐家是老熟人了。
那仵作雙腿發軟,瑟瑟發抖的看了看領頭的官兵,哭訴道,“小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都是那位官爺讓小的這麼做的……”
“嗬嗬。”楊輕寒冷笑一聲,“你們府衙辦事兒,現在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栽贓嫁禍人的手段也不屑做得精致一些!
就這等拙劣的手法,仵作和官員聯合一氣狼狽為奸,就能將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孩兒置於死地!
仵作臉上的汗水一層一層湧上來。
被楊輕寒拆穿之後,也是無話可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官兵們紛紛假裝看風景。
葉天逸這時便站出來主持公道。
“今日的事,本將軍自會向陛下稟報,某些人知法犯法,濫用職權,玩忽職守的事,本將軍也會一一說給陛下聽!”
那官兵立時慌了,跪下道,“葉將軍恕罪!屬下也是迫不得已啊!徐大人痛失愛子,非要這個小娘子陪葬,屬下也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這等泯滅良心之事!葉將軍!救救屬下吧!”
葉天逸根本不屑搭理那小嘍囉,感激的走到楊輕寒麵前,“咳咳,今晚多謝你了,要不是你,隻怕三九也洗刷不了冤情。”
楊輕寒目光冰冷,“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我有事想問將軍,還請將軍據實以答。”
楊輕寒幫了三九,葉天逸心懷感激,動了動眉毛,道,“什麼事?”
楊輕寒神情肅穆冷峻,“關於夜月閣閣主的事,葉將軍知道多少?”
葉天逸眉心一動,也蹙了蹙額,“隻見過一麵,當時他蒙了麵,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是個青年男子,年紀不大,從眼睛來看長得也不錯。他每出一個新的話本,就會單獨給我送一份過來,你看的話本就是他送給我的。不過我不愛看,一般都扔在一個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