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搖頭,“臉盲症現在還屬於醫學難題,沒有任何治愈的辦法。”
葉天逸緊鎖眉頭,“那該怎麼辦?”
楊輕寒忽略葉天逸的自怨自艾,對麵前百無聊賴的三九道,“三九,聽說你畫畫畫得極好,可以幫我畫一幅畫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三九眼睛依舊是無神,道,“我想要藥。”
“好,隻要你幫我畫畫,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藥。”
三九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楊輕寒遞給葉天逸一個眼神,讓他去準備紙墨。
葉天逸雖不想離開,但還是親自去了一趟。
很快,葉天逸就端著一方小木板回來,木板上用小木夾子夾著一疊薄薄的白紙。
他回到牢裏,動作熟練的把東西遞給三九。
三九又多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努力要記住這個能記住她作畫習慣的哥哥。
楊輕寒好奇的問,“筆呢?”
葉天逸將手心裏的炭筆遞過去。
三九便驚喜的握在手心裏。
“炭筆?”楊輕寒眼睛微亮,沒想到葉天逸竟然這麼心靈手巧,看起來完全不像個大老粗。
“嗯,三九以前用燒出來的木炭在木頭上作畫,後來我就想辦法將木炭磨成了筆,把木頭做成畫板讓她畫。”
薑瀾兒小聲道,“你倒是挺貼心的。”
葉天逸冷峻的臉上慢慢浮起一絲溫柔,“對三九,我已經用盡了我所有的辦法來對她好了,隻可惜,她從來不記得我是誰。”
楊輕寒漫不經心道,“你就沒有告訴過她你的名字?”
葉天逸神情恍惚道,“好似說過,隻是那時她對任何人都有敵意,漸漸的我也就不再說了。”
楊輕寒表示自己了解了,轉過身,對三九道,“三九,我想畫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男子,身穿藏青色錦袍,袍子上有祥雲紋路,圓紋滾邊,腰間玉帶,掛著香囊玉佩等配飾。國字臉,長鼻,鼻孔稍大,狹長冷目,單眼皮,瞳孔很小,眼白很多,眼神犀利下流,帶著猥瑣的流氣,厚唇,嘴角掛著目空一切的倨傲。”
薑瀾兒與葉天逸不禁對視一眼,不明白楊輕寒此舉是何用意。
牢房裏,三九盤膝而坐,將大小和洽的畫板子放置在膝蓋上,認真專注的畫著畫。
四下裏十分安靜。
楊輕寒的話說完,便隻能聽到炭筆在白紙上不斷劃過的聲音。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之後,三九將手裏的畫板豎起來。
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冷淡和疏離,但眼睛裏似乎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
薑瀾兒震驚的尖叫出聲,指著三九畫板上的人像道,“她畫得不是徐楚青嗎?天哪,簡直和徐楚青一模一樣!尤其是眼中的神情和嘴角的神態,那不屑一顧的譏誚和高高在上簡直是入木三分!”
楊輕寒看向三九,嘴角噙了個讚賞的微笑,“三九,你果然是好樣的。”
葉天逸與有榮焉的雙手抱胸,自豪道,“我說了吧,三九在繪畫上,極有天賦。”
極有天賦這四個字,說得是字正腔圓,生怕薑瀾兒沒聽清楚。
薑瀾兒已然看呆了,轉向楊輕寒道,“楊姐姐,你不是說,三九有麵孔遺忘症嗎?那她是怎麼把人的臉和神態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