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點了點頭,歎了一聲,“其實你們該早些告訴我的。”
薑瀾兒努了努唇,“縝表哥擔心你頭疼,所以就讓我們暫時都別說,等他想辦法緩和了你頭疼的事兒,再跟你說不遲。反正我覺得縝表哥為人狡詐,有他在總會讓人覺得很安心,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我隻是擔心,你的蠱毒被引到他體內,他複又忘記了你該怎麼辦?總不能到時候讓你孤兒寡母的養著我的幹兒子吧?”
“什麼?”楊輕寒眉心驀然緊蹙,“那蠱毒果然會被傳到他體內?”
薑瀾兒急忙捂住嘴,“他……他他沒告訴你?蠱蟲是不會在體外存活的,沒有一個更好的宿主,它絕不可能被引出來,一旦被引出來,那必然是要進入另一個宿主的身體的。”
楊輕寒心情複雜的看向辛縝的方向。
那男人正端著酒杯與身邊的官員們應酬,龍章鳳姿,風儀萬千,一身的氣度風華和旁邊那些庸人凡俗形成鮮明對比,端方有致,矜貴非凡。
他那張臉是絕美的,眉宇間鋒芒淩厲,卻隻有在看她的時候會流露出款款深情。
楊輕寒放下酒杯,直愣愣的盯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心裏傳來一陣鈍痛。
“楊姐姐,你……你怎麼了?”
薑瀾兒悄悄拉了拉楊輕寒的袖子,知道自己剛剛不小心作了大死,有些委屈巴巴的咂摸著紅唇。
楊輕寒坐得筆直,鼻尖發酸,心頭瞬間仿佛壓上了一塊重石。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被控製和壓迫的人。
既然知道了自己中了薑月笙的詭計,她便絕不會認命。
也絕不會讓辛縝單方麵默默為她和孩子付出。
她冷冷的將視線移向辛雲。
辛雲一身落拓,自斟自飲,坐在輪椅上無人問津,俊臉上表情淡淡,讓人看不出他對誰有什麼不滿。
這些日子,辛雲看似對她很好很好。
可楊輕寒每每回想起來,總感覺辛雲在故意讓她放下心防。
他做出一副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溫柔悉心,照顧她,在意她,可始終讓她感覺不到他真正的溫暖。
他的心,似乎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當初說,辛雲曾把薑月笙送給他的華服燒了?”
薑瀾兒有一瞬的微愣,很快反應過來,“嗯嗯,那時他的表情讓我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特別滲人。”
楊輕寒斂了斂眉心。
她不知道辛雲在這件事上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他為什麼要娶她?
還願意撫養她和別人的孩子?
可辛雲的行為太不正常了。
他從小便是宮鬥的犧牲品,很早雙腿便不能站立。
這樣一個孩子,在這吃人的後宮裏,卻還能活得如此溫和善良單純?
她低調的和薑瀾兒等著宮宴結束。
很快,宮宴在眾人的熱鬧中落下了帷幕。
楊輕寒知道慕容景一直在打量她,拉著薑瀾兒和三九趕緊起身離開。
三人一齊走到殿外,殿內還有不少人還在推杯換盞,互相攀談。
周沐恩今日在宮宴上一直很低調,自顧自喝酒,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應酬。
宮宴一結束,他便率先起身離開了浮雲殿。
“楊姐姐……”
薑瀾兒有些委屈,眼裏含著淚水。
周沐恩近來分外冷漠,一想到在這兩個月內她不在周府,周沐恩極有可能變了心,薑瀾兒心裏便覺得分外尷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主動去找他。
楊輕寒怕拍她的肩,鼓勵道,“你趕緊去追上他,快去,還來得及。”
薑瀾兒咬唇,倔強道,“可是我忽然覺得這樣很是下賤,我不願做那樣的女人。”
楊輕寒好笑的推了推她,“你是不是傻?與他商議孩子的去留,有什麼下賤的?若他當真變心喜歡了其他女子,你隻管打了這孩子,以後我養著你一輩子。”
薑瀾兒回頭,感激的看了看楊輕寒,咬牙道,“好,姐姐,你先在門口等我,我一會兒便來尋你。”
楊輕寒點點頭,“好。”
薑瀾兒提著裙子向周沐恩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著薑瀾兒那小心翼翼的步伐,楊輕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是討厭周沐恩,說是恨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
可某人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還是會下意識的這般小心,可見,這瀾兒啊,早就已經愛而不自知了。
不用說,周沐恩定然不會讓她放棄這個孩子。
有了這孩子。
估計她今晚很有可能等不到薑瀾兒與她一同回大皇子府了。
想了想,她還是扶著三九的手,慢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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