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悄悄撓了撓他的手心,眼底泛起一抹狡黠的光芒,道,“噓,這話千萬別讓小家夥聽見了,要不然,他又要說,寶寶難受寶寶難過寶寶心好痛了。”
辛縝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從小便這樣,會演戲吸引大人們的注意力。”
楊輕寒眉眼柔和下來,突然有些好奇,小家夥更小一點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是麼?他小時候還有什麼趣事?”
辛縝想了想,“三歲了還尿床算麼?”
楊輕寒秀眉微挑,“算啊,小孩子嘛!”
辛縝繼續道,“尿床之後將衣服褲子藏起來,光溜溜的披著被子出門找吃的算麼?”
楊輕寒臉上開始笑了,“算啊!居然還知道隱藏證據!果然是個小聰明!”
辛縝一本正經道,“走到外麵發現自己力氣太小,拖不住被子,被人看光了,傷心難過的在床上趴著哭了三天三夜算麼?”
這下,楊輕寒哈哈哈笑出聲來,“哈哈哈哈,是真的嗎?”
想想小家夥尿床之後被人發現的窘迫,越想越覺得好可愛啊啊啊!
辛縝歎道,“其實,這些年我對他的關心還不夠,他自小沒有娘親,心思會比其他孩子細膩一些,所以後來等他開始懂事以後,我就帶著他一起出來尋你。”
楊輕寒聽著聽著就笑不出聲來了,一想到小家夥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她便心疼,“阿縝,你這麼一說,我更想他了。”
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動物,對孩子總有些一下母性的疼愛。
就算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辛真寒的親生母親,但她對辛真寒的喜愛是真心實意的。
辛縝認真道,“寶兒,是不是隻要辛真寒在,你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楊輕寒睫羽輕眨,“如果我不呢?”
辛縝圈著她腰的手不禁用力收緊,“不會有這樣的如果。”
楊輕寒手指捉住他的大手,將他的用力得發白的手指一點一點扒開,然後揉了揉他掌心的軟肉,像是做出鄭重的承諾一般,“阿縝,等我,等我記起我們的一切。”
辛縝心中一軟,“好。”
兩人回到六疾館。
汪箏等人已經馬不停蹄的在六疾館忙碌了起來。
他人雖然年輕,卻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
看到回來的男女,他遠遠的扔過來一記眼刀,想罵人,但又膽兒怵的不敢開口就罵。
他一來,這裏領頭的劉大夫就告訴他,織雲縣的縣令大人朱令侯棄城逃跑,被這個女人讓人捉了回來,不但扔進了監牢,還專門拿他的身體做藥物試驗。
非但如此,這個女人手段之狠。
朱令侯沿途所遇到的所有人,都被她讓人綁到了織雲縣六疾館。
如今,坐在那角落裏抄著手正在猛烈咳嗽的幾個男人,就是被朱令侯感染的外縣人士。
他想了想,現在織雲縣唯這個女人和男人馬首是瞻,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兒,他也不好太過剛直。
做完心理建設,他翻了個白眼兒轉身又進了藥爐。
瘟疫一起,每天要忙碌的事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