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麼私密的地方，除了阿梨，就隻有阿縝知道。
華妃見她沒那麼抵觸了，仍舊執了她的手，笑道，“這個故事還挺長的，你願意聽嗎？”
楊輕寒抿了抿唇，她不能說不願意。
因為是她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原主和父親相依為命多年，或許也曾期待過有母親的疼愛。
所以，她隻能選擇傾聽。
華妃將那個故事娓娓道來。
說到最後，她滿心期待的看著楊輕寒，“你還記得娘親和你在雲間澤的那段時光嗎？”
那時，她四歲，已經到了知事的年齡，而且每日都會賴著娘親，要娘親給她編頭發。
楊輕寒嘴角扯了扯，心虛道，“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了，後來又生了一場大病，小時候有很多事都記不太清楚……”
華妃苦笑，語氣裏有一股難掩的失落，“我知道，你十歲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十三歲的時候在江南落過水，十四歲的時候喜歡一隻晴翠簪，十五歲的時候想要嫁給慕容景。”
她一一說來，將她小時候的趣事，如數家珍。
楊輕寒忽然間便有些感同身受的回握住她的手，“其實你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我？”
華妃也沒有回避，直言道，“嗯。”
她隻是個母親，想要關心自己的女兒也沒有什麼錯。
楊輕寒皺了皺眉，道，“那當初我在雲韶府……”
華妃道，“除了讓慕容景保護你，我也有另外讓人保護你。”
楊輕寒不解，“是辛縝的人？”
華妃斂眉，“不是。”
楊輕寒輕輕“啊”了一聲，“那那天我和辛縝在破屋的事兒，你其實早就知道了？”
華妃臉色果然一沉，“……那日全然是我手下之人的疏忽！才讓辛縝鑽了空子！”
楊輕寒麵色微紅，“哎！你別生氣，我不怪他。”
她還得感謝他當時救了她才是。
要不是辛縝，隻怕她早就被十幾個乞丐侮辱糟蹋了。
華妃臉色微微緩和，摸著她的小手，道，“輕寒，你能原諒娘嗎？”
楊輕寒本是沒資格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隻是華妃將這件事隱藏多年，就為了扶持自己的女兒，讓女兒和自己成為名義上的母女關係，同時，她還暗中給女兒鋪好了前路，未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之位，也是她的。
她的用心良苦，可謂是，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
她非但沒法指責她，她甚至還有些感謝她。
“我其實不怪你的，真的，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自責……”
華妃唇邊若有若無的笑了笑，道，“隻可惜我不能陪你長大。”
楊輕寒張了張唇，很想告訴華妃真相，說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可看著華妃一臉拳拳的母愛，她實在開不了那個口。
隻好轉移話題，“父親後來續弦的事兒你知道麼？”
華妃一愣，扯了扯嘴角，“嗯。”
非但如此，她還專門寫信去罵過他呢。
不過，他給她回信裏，寫得清清楚楚，他和鍾氏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你不生氣？”
華妃搖了搖頭，“不生氣，更何況，他沒碰鍾氏，鍾氏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罷了。”
楊輕寒一怔。
也就是說，當年楊世臣在江南落水，被鍾氏救起，他根本沒有移情別戀，隻是用鍾氏做了擋箭牌，來消除仁宗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