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寶寶已經把《道德經》倒背如流啦!”
辛縝一身淡紫華服,清中有貴,玉冠束發,將小家夥抱坐在懷裏,“嗯,去背給你娘親聽。”
小家夥清脆道,“好叻,爹爹!”
說著,親了親辛縝的臉頰,從他懷裏跳下去,撲騰撲騰的跑到床邊。
那女子側身躺在床上。
辛真寒爬到床邊,小肉手搭在那女子的肩頭,開心的喊,“娘親,快醒醒,天都亮啦!寶寶給你背書,娘親,你快起來聽寶寶背書!”
那女子動了動身子。
楊輕寒睜大眼睛看去。
隻見她緩緩起身,慢慢轉過臉來。
那張臉,分明就是她自己!
她一臉驚恐的倒退幾步,身子直接撞在房間裏的木箱子上。
怎……怎麼會這樣?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她自己,可又不是她!
她站在這間房裏,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他們根本看不見她!
而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辛真寒,也窩在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懷裏撒嬌。
楊輕寒驀的捂住胸口,心裏揪緊了一般疼痛。
就在這時,畫風再次一轉。
身邊隻有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她憐憫又同情的看著她,“你怎麼了?心痛了?心痛了為什麼還不離開?”
楊輕寒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著清醒,“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笑了笑,道,“楊輕寒。”
楊輕寒皺緊眉心,厲聲道,“不可能!我才是楊輕寒,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輕輕笑了起來,聽到她的爭辯,她無動於衷,卻又帶著一絲嘲諷,“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是楊輕寒嗎?嗬嗬,別做夢了!我才是楊輕寒,你占據了我的身體,擁有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現在,我要這些東西都奪回來!”
楊輕寒煩躁的捂住耳朵,“放屁!什麼東西!阿縝和小心寒不是東西!他們都是我的!”
大聲說完,周遭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片虛無的白霧。
她眼含淚水,顫抖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辛縝擔心的俊臉。
“寶兒,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楊輕寒眼眸微動,定定的凝望著辛縝的臉,呆愣了足足十秒才反應過來,直接起身撲到他懷裏,哽咽一聲,“阿縝……”
剛剛那個夢做得她心力交瘁,心口到現在都還是疼的。
一看到他,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阿縝……阿縝……”
辛縝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寶兒,做什麼夢了,怎麼還罵我和辛真寒不是東西?”
楊輕寒靠在他肩頭緩了緩情緒,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我夢見你不要我了。”
辛縝好笑的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幹,“夢都是反的,說明我和你要一輩子。”
楊輕寒沒笑,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我還夢見你和辛真寒都不要我了。”
辛縝攏眉,“……明日我就去替你教訓那個小兔崽子。”
楊輕寒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還雙標呢。”
辛縝見她笑了,才微微放了心,“寶兒,別擔心,我和他都不會不要你,隻有你不要我們的份,我們都是你的,生生世世,都隻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