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輕輕掙紮了一下，到底不敢太過用力，轉而投進他懷裏，擔心的問，“阿縝，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突然……”辛縝凝著峻冷的眉，竭力冷靜道，“我想，真如你們所言，那麼每個空間應是相安無事互不幹擾而存在，若是一旦發生交融或者碰撞，必然有一方會消失或者毀滅。”
楊輕寒嚴肅的凝著眉，看向床上的顧星辭。
顧星辭抬眼，望著頭頂的青紗帳，肯定了辛縝的話，“嗯。”
三人有一段時間的靜默。
這個認知，讓他們有幾分無措和驚惶，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會毀掉的，是姬霄，還是他們。
辛縝大手微緊，用力攥住了楊輕寒的小手，手指輕拂，撚著她的根根手指。
他眸光低垂，眼底暗光莫測，“如果，我和姬霄麵對麵，消失的，會是誰？”
楊輕寒心裏一慌，急聲阻止，“不可。”
辛縝抬眉，漆黑的幽瞳看著她，“寶兒，也許我們可以搏一搏。”
楊輕寒搖頭，小手回握住他的，表情肅然，“不可以，阿縝，你忘了，我們才是侵入者，最大概率會消失的是我們，而不是他。”
說到這兒，她嗓音有些悶澀，“我不能失去你，也不可能拿你去賭。”
辛縝聞言，輕笑，將人攬進懷裏，心底愉悅，“不過是個提議，眼圈兒怎麼紅了？”
楊輕寒沒好氣的撓了撓他的胸口，吸了吸鼻子，“提議也不行，我不準許你這麼做，你要是敢，我就帶著辛真寒改嫁。”
辛縝眉目微緊，手臂緩緩用力，抱緊了懷裏女子的纖腰，默默磨牙，“你敢？”
楊輕寒不過是開個玩笑，此刻卻有些心酸，“阿縝，這件事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找找當年的滄瀾留下來的東西。”
“那個寶匣？”
“嗯。”
辛縝麵帶不悅，“你就不擔心諸永寧是胡亂編的故事來哄騙你？”
楊輕寒笑道，“不會，雖然他的故事都是道聽途說的，但是有些事，我能感覺得出來是真的。”
辛縝眉目微眯，“哦？”
楊輕寒牽開嘴角，眼裏泛著盈盈的光芒，“比如那個寶匣。”
她沒告訴辛縝，她腦中偶爾會有一些似有若無的關於滄瀾的小片段。
她能看到那個幼小的小女孩兒躲在明華殿內的角落裏哭，也能看到她曾經很喜歡那隻貓，也能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寶匣從祭台上下來，紅著眼，落著淚，緩緩走進重重樓宇的扶蒼王宮，隻有一個背影，在層層宮闕之間，慢慢消失。
她有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有小滄瀾的記憶。
大概是當年蘇清儀也曾進過扶蒼的原因，她跟隨著父母在扶蒼生活了大概四年，受磁場影響，因而才能感受到小滄瀾遭受過的痛苦。
“百歲姐姐。”
顧星辭突然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上一屆神女滄瀾是怎麼死的？”
楊輕寒一愣，與辛縝對視一眼，“姬霄說滄瀾羽化飛仙在宮裏消失了，扶蒼的百姓們對此都深信不疑。”
顧星辭眼睛有些失神，既而眉頭緩緩皺了起來，“不是，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羽化登仙，人會死，死了以後也不會變成神仙。”
辛縝敏銳的察覺到顧星辭可能知道些什麼，俊眉微挑，“哦？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