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逸一麵往自己的軍帳裏走,一麵道,“嗯,是該去接他,那小子膽大包天,身邊帶的都是不怕死的死士,這次奇襲元修,定是打了主意要從元修身上割點兒肉下來,是個血性男兒!本將軍佩服!”
莫羨也打心底裏佩服蘭英不怕死,敢衝敢打的性格。
“而且蘭將軍也聰明,奇策百出,這仗打得也叫人心裏痛快!”
葉天逸嘴角咧開個爽朗的笑,“就是,我們盛月就缺這樣的人才,這次風嵐國那批小人明知道蘭英獨守孤城,卻因為嫉妒他的功勳,沒有一個人願意前來救援,其心可誅!可恨!蘭英這小子要是繼續留在風嵐國,以後遲早會被那群坐在廟堂上誇誇其談的老二啃得骨頭都不剩!反正他也不是風嵐國的人,不如此戰之後,投了我盛月才好!”
莫羨笑道,“葉將軍,前幾天三九的信就來了,今日得閑,你趕緊給人寫封回信吧。”
葉天逸解甲的動作一頓,鎧甲歪在脖子上,也顧不得整理,急忙將信搶過來,“三九的信怎麼現在才給我?”
堂堂大將軍,看到心愛女子的信,跟護食的大狗狗似的。
莫羨沒脾氣道,“這幾日大家都在忙著衝鋒陷陣,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誰有時間看信回信,屬下也是剛回來,才拿到三九的信,一拿到屬下就過來了!”
“算你小子對本將軍忠心耿耿!”
葉天逸沒說話,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攤開信紙,細細將三九在信裏的話看完了,然後將信紙珍惜的按在胸口,甜蜜蜜的翹起嘴角,“有沒有按時往盛都回信?”
莫羨道,“沒,寫信的李老頭這幾天斷了腿,在傷兵營裏治腿呢。”
葉天逸一噎,橫眉豎目道,“斷腿了又不是斷手了!他是用腳寫信的?
怎麼不寫回信?”
李老頭有文化,是軍營裏的文書,軍營裏那些文盲兵的家書都由他來寫。
有時候打起仗來,領將們沒有閑暇,他也負責將最近的軍報寫好,派人送回盛都楊府,這是葉天逸和辛縝默認的。
莫羨垂了垂長睫,朗聲道,“葉將軍您也莫生氣,君上連大小姐的信都沒有回,更別提其他人了。”
聽到這話,葉天逸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其他人?
三九能是其他人嗎?
她可是我葉天逸的未婚妻,將來是要嫁給我做將軍夫人的!她不能算是其他人,你趕緊拿筆來,本將軍現在就要給三九回信!”
莫羨哭笑不得的去取筆墨,軍營裏環境艱苦,那些好的筆墨紙硯是沒有的。
他隻好從李老頭那裏隨便拿了幾張紙和一隻毛筆過來,送到葉天逸麵前。
葉天逸脫了盔甲,換了一身粗布麻衣,胡子邋遢的,沒空洗澡,就這麼沒什麼形象的蹲坐在書案前,嘴裏咬著筆杆子,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來表達自己對三九的思念之情。
莫羨無事,索性蹲坐在一旁,出謀劃策。
洋洋灑灑的狗爬字寫完。
葉天逸滿意的將信紙塞進信封裏,讓人快馬加急送回盛都,讓他心愛的三九趕緊看到他對她的思念之情。
做完這一切,葉天逸方才奇怪的嗤了一聲,“莫羨,你有沒有發現阿縝最近都沒有給他家寶兒寫過信?”
莫羨皺了皺眉,怪就怪在這裏了。
“是啊,君上給大小姐的信從來不假於他人之手,最近雖然忙些,但是抽空寫一兩封信還是有時間的吧?”
葉天逸擺頭,道,“這兩日不行,這兩日都在戰場上跟敵人廝殺拚命呢,哪有閑工夫寫信!這不是拿將士們的命開玩笑嗎!”
莫羨道,“那不算這兩日,四天前呢?
五天前呢?”
葉天逸也察覺出有點兒不對勁兒的味兒來了,沉思道,“奇怪,他提起楊輕寒的時間也變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每天都念叨著寶兒長寶兒短的炫妻狂魔了。”
莫羨把頭一點,沒好氣的抿緊嘴角,“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葉天逸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若有所思道,“難道說阿縝移情別戀了?”
可是,這軍營裏,一溜兒的全是帶把兒的,他也沒有移情別戀的對象啊。
莫羨嘴角一癟,“葉將軍可別亂說,我家君上對大小姐,那是忠貞不二!”
葉天逸眉梢微挑,當年楊輕寒“死”了,辛縝滿世界找人,他守著辛縝的江山不是一年兩年,辛縝對楊輕寒什麼樣,他心裏還是很清楚的,因而也笑道,“肯定是我們最近沒休息好,出現了幻覺,鬧著玩兒呢!阿縝移情別戀?
那不可能的事兒好麼!全天下狗男人都有可能喜歡上別的女人,就他辛縝不會,不信,你打本將軍的臉!更何況,辛真寒還在賀蘭山種樹呢,不種滿一千棵樹,不許回盛都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