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楊鳴又感覺脖子後麵有些發冷。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聽說綏遠發生過一場詭異的命案,那時候城裏每個月都會死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死狀淒慘,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怪物咬了脖子吸血幹涸而死,一夜之間一個活人就突然變成了幹枯的屍體,要麼被丟在城中街道上,要麼就被掛在城樓上,要麼就死在寺廟的塔樓角樓裏,總之是鬧得沸沸揚揚,駭人聽聞。
綏遠人心惶惶了一陣,當時的綏遠知州大人還專門請了一位大師到城裏作法。
作法之後,非但沒有好轉,那作法的大師突然暴斃而亡,渾身血液被抽幹,變成了一具枯骨,頓時就把城裏人都嚇壞了。
父親帶著家人在鄉下躲了一段時間,等他們再回綏遠的時候,枯屍案的事卻像是突然在綏遠消失滅跡了一般,再也沒人提起,也沒有人再死亡了。
如今想起來,會不會是禦察司的功勞?
楊輕寒默默聽著楊鳴的話,“這個案子我倒沒在禦察司的案卷裏看到過,有機會我看看。”
楊鳴抿嘴,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幾分凝重,又交織著幾分擔憂和害怕。
兩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停屍所在。
阿金人在裏麵,見到楊輕寒帶著楊鳴走進來,抽了抽嘴角,暗罵一聲母老虎,之後又敢怒不敢言的擺出一張笑容可掬的笑臉,“楊少卿,你來啦。”
楊輕寒乜著眼,“你怎麼在這兒?”
阿金故作一本正經的摸了摸下巴,“我當然是來查看屍體。”
楊輕寒挑眉,“哦?
查出什麼來了?”
阿金尷尬的輕咳一聲,覷著笑臉,貌似恭敬的開口,“這倒沒有,那什麼,我還沒開始看,你就來了,不如,我還是先聽聽楊少卿的看法好了。”
挺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的。
禦察司裏麵沒有人會驗屍,楊輕寒早八百年就看出來了。
因為也沒在意阿金的態度,對楊鳴道,“大哥,屍體我一大早就看完了,叫你來,隻是跟你說一說現在的情況。”
女子溫柔卻又堅韌的嗓音叫人聽著十分舒服。
楊鳴定了定神,“嗯。”
楊輕寒緩緩開口,“鄭氏的屍骨保存完好,暫時可以確認的是她生前沒有中毒沒有被毆打致傷的痕跡,但是脖頸處骨骼卻呈現一定程度的扭曲。”
說著,給楊鳴指了指屍骨脊椎部分歪曲的地方。
楊鳴湊近一些,視線落在楊輕寒手指指到的位置,越看越覺得那屍骨扭曲的弧度看起來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死亡的狀態,“小寒,鄭氏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楊輕寒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接過楊鳴的話茬兒,“像是被人扭斷脖子致死的。”
楊鳴都能看出來的東西,阿金自然也不瞎。
他的好奇心也被楊輕寒勾了起來,楊輕寒往哪兒走,他便往哪兒跟,眨著眼睛,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楊輕寒不悅的攏眉,手肘曲起,懟了懟他凸出來的大肚腩,“兄弟,往後退退,你礙著我事兒了。”
阿金頓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嘿嘿嘿,楊少卿,你繼續說,我也跟著聽幾耳朵。”
楊輕寒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