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一路上聽溫城對寧武國的一些描述,大概也清楚了,寧武國之於這個大陸,就仿佛東北三省於中國,處於大陸的最東北邊上,三麵環林,東麵臨著汪洋無垠的遲暮海,海上有一座神秘的島嶼,名叫鹿島。
雖然兩人聊到了鹿島,但溫城卻說自己也不知道鹿島究竟是什麼地方,他也是偶然間聽到過一次,後麵也並未去了解。
楊輕寒雖滿心疑惑,但也沒再多問什麼。
如此一來,一行人曆經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破武關。
“哇,娘親,這就是破武關嗎?
這裏好高啊!比一百個寶寶的都還要高!”
“哇,是呀好高好高!”
兩個圓溜溜的小腦袋並排趴在車窗上,齊刷刷的仰起頭往破武關方向看。
那影影綽綽的城牆,像幾頭藏在霧中巨大的魑魅魍魎的怪物,用高聳入雲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他們幾乎都在野外生存,楊輕寒身體底子好,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因而並沒有什麼不適應,唯一不適應的就是兩個小家夥,一起累,一起蔫頭耷腦,病也病到了一塊兒。
楊輕寒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順著孩子們的目光看向高大的關隘城牆。
果然不愧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這樣險峻的山道,兩側皆是沒有被人開發出來的高山森林,隻有中間被軍隊開鑿出一條狹窄的山道,卻是不太容易攻打進去。
城北坡下有東西走向的一條大車道,是寧武國和其他諸國唯一來往過乘及郵驛之路。
城牆高十米,上寬約三米,牆基最寬的地方也有五米左右,上有城牆,城東南角有馬道可以登頂。
商隊一行人在破武關外的驛站停下來暫時休憩一晚,明日再過關。
柴鏢頭長籲一聲,勒住韁繩。
馬車一停,辛真寒的小手就飛快遞了出去,彎起兩個月牙般的眼眸,“柴叔叔!要抱!”
柴鏢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楊輕寒,見她沒說什麼,粗壯的大手隨便一撈便將辛真寒和溫安寧撈到了他懷中。
他比旁人要高上好幾頭,兩個三歲多的孩子在他懷裏就像兩隻幼嫩的小奶貓,有一種詭異的萌感。
孩子們興趣盎然的玩他的胡子和頭發他不生氣,眼睛裏始終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
他默不作聲的掂了掂辛真寒,皺眉,淡聲說了一句,“又輕了。”
然後一言不發的抱著兩個高燒剛退下來的孩子進了驛站。
楊輕寒不動聲色的打量起柴鏢頭的背影,這一個多月來,辛真寒和溫安寧和柴鏢頭這個大朋友玩得十分投緣,兩個小家夥經常會爬到他肩頭,一左一右,坐在沙堆上看夕陽。
後來在滿是毒障的密林裏,辛真寒和小寧寧開始因為溫差太大發燒,也是柴鏢頭采來野生藥材給兩個小家夥治病才讓他們這麼快就退了燒。
他不愛說話,一直以來都是聽溫城的,然後默默去辦,讓人特別有安全感,好像有他在,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太大的危險。
楊輕寒注意到他左手確實不方便,很多時候都是用右手拿武器,起灶做飯。
“楊姑娘,怎麼還不進去?”
楊輕寒猛地回神,見溫城笑盈盈的走到了門口,溫潤的藍袍長衫是這昏沉的天地間唯一的亮色,“馬上就進去了,咦,這裏沒別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