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輕勾嘴角,“乖,我們靜觀其變。”
辛真寒學著娘親勾起形狀優美的小嘴角,“先看熱鬧?”
母子兩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廂,杜家的侍衛整齊劃一的配著刀劍走下來,將在此地界的所有人都圍成一團。
楊輕寒將辛真寒擋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往後退了退。
船頭甲板上,幾個身姿搖曳,輕紗罩著玲瓏身段兒的貌美侍女先抬著一方填漆寶榻走出來,將木榻放在船頭。
之後傭人們魚貫而出,排場極大。
拿搖扇的,舉帷蓋的,挑著香爐的,還有半跪在塌邊伺候瓜果果脯的侍女們一一站好。
這時,方才從後麵走出一個身長八尺衣冠華麗的高長男人,他眉飛入鬢,狹長鳳眼,蒼白單薄的嘴唇不笑而淡淡上揚,一方挺拔聳立的鼻子格外霸道,讓他看起來分外浪蕩。
男人慵懶散漫的斜倚在塌上,嬌俏的女子便將水果喂進他嘴裏。
他嚼了兩口,舒爽的眯起眼睛,十分享受。
楊輕寒挑了挑眉,還以為是個肥頭大耳心狠手辣凶神惡煞的花心紈絝,沒想到杜玉清竟然長得還有幾分好看。
不過,好看也掩蓋不了他是個人渣的事實!視線往上移去。
杜玉清眸光慢慢從身邊侍女的胸脯上移開,往下看來。
“杜大公子!”
“杜大公子!”
“杜大公子!”
女人們越發激蕩起來,紛紛麵紅耳赤的揚起帕子向船頭招手。
可偏偏他沒注意到那些花紅柳綠的庸脂俗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獨樹一幟,清麗絕倫的楊輕寒!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他怎麼不知道鄴下竟然還有這樣人間不見的驚世絕色?
杜玉清猛地從塌上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猴急之色,“那位姑娘是什麼人?”
周遭女子紛紛停住,都以為杜玉清指的是自己,個個紅了臉頰絞著帕子羞澀,然而,當杜玉清激動無比的從船上飛奔下來,落在她們身邊時,她們順著杜玉清的目光往身邊一看。
杜大公子看中的,不是楊輕寒又是誰?
大家臉色刷的一下都變了。
但轉念一想,杜大公子隻喜歡處子之身,對人妻不感興趣的時候,又堪堪放下心來。
楊輕寒狐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杜玉清與楊輕寒麵對麵站著,翹起嘴角,眼神迷離的往她身上靠去,放軟了聲音,極盡浪蕩子弟本色的哄道,“姑娘如此絕色,是何人?
芳名叫什麼?
家住何處?
可曾婚配?
可有心儀的男子?
若沒有,你看本公子如何?
若有,你看本公子殺了他如何?”
男人一臉興奮,劈裏啪啦當頭問來。
一邊問,一邊向她逼近。
濃烈混雜的香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打在鼻端,楊輕寒覺得不適,步步後退,“走開,離我遠點兒!”
身側那些女子驀的瞪大眼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有女人敢對杜大公子不敬!想到什麼,她們又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等著被懲治吧!曾經有個女人因為不堪受辱,咬了杜大公子一口,後來她整個牙齒都被敲碎了扔在地上,嘴巴也被人活生生用針線縫住,那殘忍的手法,讓杜府後院的慘叫聲,足足響了三天三夜,最後,那個女子是被餓死的,死了以後被杜家家丁扔到亂葬崗,成了野狗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