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臉上冷汗澄澄,“主上,楊大小姐是今日被杜玉清帶進府裏的……今日下午才剛剛在……在這金屋院裏住下。”
辛縝微鬆了一口氣,“杜玉清可曾欺負寶兒?”
若有,他現在便出去廢了姓杜的。
阿玄嘴唇發抖,“沒……沒有。”
說到這裏,辛真寒也揚起小腦袋,笑眯眯道,“爹爹,那個姓杜的壞人不敢欺負娘親,因為寶寶用爹爹給的藥悄悄灑在了他的鼻子裏,他嚇得臉都黑了呢!”
辛縝挑眉,總算將小家夥拎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嗯,幹得不錯。”
辛真寒受寵若驚,眼睛亮亮的,小短手捧著爹爹俊美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
他發現了,隻要他好好保護娘親,爹爹的臉色就不會跟欠了好幾千萬兩銀子一樣!“那爹爹回去不會打寶寶的小屁股吧?”
辛縝心情好了許多,“不打。”
說完,淡漠又威儀的對莫羨和天寶吩咐。
“莫羨,你去將隔壁那個女子帶出杜府。”
莫羨:“是。”
“天寶,阿玄交給你,把他帶回訓練場,讓他做新人的訓練對象吧。”
天寶微微一笑,“是!屬下遵命!”
阿玄又瞧見辛縝極為陰狠的眼神,一股無形的壓迫攀上心頭,聽到訓練場三個字,更是嚇得脊背發寒。
他知道天地玄黃新人的訓練場有多黑暗,他要是以俘虜的身份被丟回訓練場,隻怕就會淪為新人的靶子。
主上私底下訓練的那些怪物,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性情乖張的惡魔?
他真要去,一定死無葬身之地!“主上饒命!饒命啊!”
辛縝眼神清冷,沒有一絲波動,淡漠的揮了揮手。
天寶直接用臭襪子塞住阿玄的嘴,將他扛在肩上,“君上,您還要在此處等大小姐麼?”
辛縝眉眼蘇展開來,少了幾分不近人情,淡道,“嗯。”
莫羨和天寶了然,一道先行離去。
月上柳梢頭,男人坐在房裏,耐心又安靜的等著。
這幾個月來,無論是與她吵架,還是與她冷戰,他每一日都備受煎熬。
他以前總以為馬上要和她成婚了,一切都會成為定局,然而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她隨時會走,會離開。
他根本無法用所謂的婚姻把她留住。
他心裏有過惶恐,有過不安,可始終找不到一個最好的辦法讓她永遠屬於自己。
在來寧武的路上,他設想了無數種方法。
就連最壞的法子他都想過了。
如果她還不肯回到他身邊,他會用一些不太好看的手段,捆也要將她捆回去,捆著她成親,捆著她一輩子,直到兩個人一起互相折磨死去。
可當他看到辛真寒軟軟的躺在被窩裏的時候,那種久違的親情喚醒了他曾經與寶兒最熱烈相愛的記憶。
憑什麼,兩個相愛的人,要走到互相折磨的結局?
他分明還可以把她哄好的……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個女兒麼,隻要她還願意,他回去就和她生。
辛縝有些情動,身體燥熱起來。
自從禦駕親征開始,到回到盛都,再後來就是與她冷戰,之後她離開盛月,大半年的時間,他沒有碰過她一回。
就這麼忍著,忍到今天。
他想,一會兒見到她,定要先將她抱進懷裏,好好吻她一番才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