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心情極好,“我知道姐姐憧憬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是這世間男兒大多薄幸,哪個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萬紫千紅?”
楊輕寒安靜的沉下臉,“男人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
容墨一頓,麵色不自然的別開臉。
倒是杜衡笑嗬嗬的附和,“姐姐說得沒錯,辛縝,他不配,還是讓他與他那位蘭英戰神雙宿雙棲的好。”
楊輕寒皺了皺眉,心情煩躁,古怪的看他一眼,沒心情跟他談論辛縝的女人,“外麵太熱了,我去車裏睡會兒。”
她索性不看他,提起裙擺再次上了馬車。
見女子上了馬車,躺在車裏,燥熱的風將車簾掀開一角,女人曼妙起伏的身子就那麼背對著他們睡在裏麵,輕紗漫漫,姿態慵懶嫵媚,引人遐思。
容墨深深看杜衡一眼,“教主,你說,那個人真會為了楊大小姐殺了四大家族的族長,推翻四大家族?”
杜衡目光深沉,似笑非笑,“你小看了辛縝對楊輕寒的情,當然,楊輕寒也小看了辛縝對她的愛。”
容墨冷著臉,將手裏用來隨時傳遞消息的鴿子放出去,“屬下隻是覺得,一個女子而已,以辛縝的地位,不愁美人,譬如那個以將造之功起家的柏家大小姐柏雪,就對他有了情意,不知道她會不會將天宮的設計圖交給辛縝。”
杜衡哈哈笑了一聲,“柏雪?
不過是靠著柏家空有美色而無一物的平庸女人罷了,當初我建天宮,請她爺爺出麵替我設計天宮樣式,所以她才能有這份圖紙,她這樣的女子又豈能與楊輕寒相比?
辛縝得楊輕寒,就不會再為外人所動了。”
容墨沉思道,“聽說他登基之後,四年沒有找過一個女人。”
大家同為男人,都是血氣方剛最愛女色的年紀,有些事心知肚明,容墨就很不能理解辛縝身為君王是怎麼忍住不近女色的。
就連他,時不時都會找幾個女人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大概她是不同的,畢竟她這副容貌傾國傾城,鮮少有女子能與她相較一二,論顏色,柏雪差了她不止一星半點兒,有過這樣的絕色美人,哪個男人還能看得上別的女子。”
容墨表示認同,道,“那倒也是。”
杜衡輕嗬一聲,心底浮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他此生追求長生,追求刺激,追求獨來獨往,唯我獨尊,追求萬人皆匍匐在我腳下至尊榮耀。
與少年辛縝倒是曾經惺惺相惜過。
他以為,辛縝同自己在很多方麵上是一類人,最終會和自己走上同一條道路。
卻沒想,他去一趟汴梁,遇見楊輕寒,就變得這般庸俗起來,竟也妄想著和一個女人白頭到老?
這世上的情情愛愛是最庸俗不過的東西,居然也能牽動辛縝的心?
是他辛縝本就太俗了,還是這個名叫楊輕寒的女人當真有改變一個男人的能力。
杜衡的眸光再次控製不住的往馬車裏看去。
人還在,看起來似乎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