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計劃,此刻的辛縝應該還在鄴下為了尋楊輕寒與四大家族惡鬥,就算不是兩敗俱傷,也該是你死我活。
“你不是應該在鄴下——”杜衡不解,眼裏帶著無數疑惑,“鄴下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不可能,除了你,沒有誰有這個能力與四大家族抗衡,難道你從一開始就跟上了我的蹤跡?
一邊著手對付四大家族,一邊親自跟蹤我?”
辛縝聲線清冷,淡淡諷刺,“跟蹤你?
或許,你還不配?”
杜衡忽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是楊輕寒!你們早就聯係上了?
可惡!”
辛縝為眯了眯冷眸,俊逸絕倫的臉上覆了一層寒霜。
尤其在聽到楊輕寒三個字後,眼底一片沉釅之色,猶如深不見底的冬日寒潭。
他立在大殿石階前,一身黑色玄紋錦衣,腰間革帶束身,上麵懸掛著一直虎頭虎腦的護身符,渾身上下一股呼之欲出的王者之氣。
“怎麼,不希望我來?”
“沒有。”
“嗬嗬,寶兒人呢?”
杜衡直勾勾的盯著盒子,“辛縝,我們有話好好說。”
辛縝臉上寒涼一片,微微掀眸,烏漆的長睫輕輕一動,動作優雅又漫不經心,然而那周身的寒意卻不容小覷。
“看來你不準備與我好好聊。”
杜衡目眥欲裂的看向他手裏的寶盒,嘴角不自然的噙著一個笑意,“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再敘,但是你得先把手裏的盒子給我。”
“想要盒子?”
辛縝慢條斯理的將視線落在盒子上,然而不等杜衡討好,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一動,寶盒便在他掌心立時碎成了一片齏粉。
杜衡看得臉色發白,生怕他當著他的麵毀了留仙珠!“不要!那可是留仙珠!辛縝!留下珠子!一定要留下珠子!”
齏粉消散,留仙珠光芒更甚,映照著辛縝高挺的鼻梁,瑩潤的光澤在他立體分明的俊臉上落下晦暗不明的陰影。
杜衡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珠子對他來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因而,辛縝眉眼深邃的冷瞧他一眼,將珠子放進懷中,“來吧,你欺哄誘騙我家寶兒的仇,現下我與你好好算算。”
杜衡捏緊拳心,視線緊緊追隨著留仙珠,臉色難看陰沉,“怎麼?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墮落至此?”
辛縝淡淡的看著他,同情的牽起嘴角,“也是,與你這種人談何感情?
有些事,怕是你永遠不會懂。”
杜衡憤恨的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沉溺於世上的情情愛愛,變成一個庸俗的凡人有什麼好的?
阿縝,你我早已相識,當年我敬重你年少聰穎,彼此惺惺相惜,如今,你我再相逢,何不共享這留仙珠,一起長生不老?”
辛縝淡漠的目光落在杜衡那張貪婪的俊臉上。
這個人,當年亦是驚才絕豔,令人見之忘俗,隻可惜,就是野心太大,又太過於愚昧!四大家族不是好東西,麒麟神教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而這一切的源頭皆在於杜衡的異想天開。
今夜,他便要讓杜衡徹底從世上消失。
“阿縝,你不要用這種殺人的眼神看著我。”
杜衡察覺到辛縝眼裏的殺意,眼神一麵往他懷裏散發著紫光的留仙珠上暗瞟,一麵從背後取出藏在腰帶裏的暗器,先用言語迷惑辛縝,“你如果一直跟著我們來到天宮,那你應該知道我和楊輕寒一直是在一塊兒的吧?”
辛縝目光波動,心緒為楊輕寒三字牽動。
杜衡忙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