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楊輕寒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不知為何,雖然沒有喝太多水,但因辛縝血液的緣故,她體內那股蠢蠢欲動好像也沒有之前那般明顯了。
這些天,她都靠他的血續命,賀慈始終沒有找到解藥,急得焦頭爛額。
五天後,辛縝將她背下了山。
一進杜府,一大堆人圍上來。
天寶,莫羨,辛真寒都在,還有一個雪膚花貌的女子帶著一個丫鬟站在門口朝這邊張望。
其中,小崽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趴在她床邊,看著她渾身上下被白紗層層包裹起來的模樣,哭得更加傷心難過。
“娘親!你怎麼躲在裏麵不出來抱抱寶寶!娘親,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變成蠶寶寶了?”
楊輕寒委實沒想到自己還能還能活著看到小崽子,聽到孩子熟悉的哭聲,頓時眼眶濕潤,“好了,別哭了,等娘親稍微好點兒就能去掉白紗了。”
“娘親,是誰傷的你,寶寶給你報仇去。”
“不用,仇人已經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娘親,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好可怕哦。”
“乖。”
楊輕寒彎起眼角,“不怕不怕,等娘親身子好了以後帶你回家。”
辛真寒咬了咬唇,小小的手指頭抱著楊輕寒的手,眼淚汪汪,娘親娘親的叫。
楊輕寒掀開眼簾,珠簾旁邊站著個女子。
好像是之前她在杜府金屋院另一間房裏看到的那個女子,柏雪。
柏雪視線一直往她這邊看,看不見她的容貌,神態略有些著急。
後來見辛縝坐在她床邊,眼神便一個勁兒的往辛縝身上瞧。
楊輕寒不悅的耷下長睫,幾不可見的瞪辛縝一眼。
果然是個禍水。
又勾上一個女子。
辛縝神情冷峻的將人都趕出去,隻將辛真寒留下來陪她。
他想著,她這樣在乎辛真寒也好……至少隻要辛真寒在他身邊,她不會想著離開。
辛縝走出裏間,心口悶疼,臉色有些蒼白。
賀慈替楊輕寒再次把了脈,打起珠簾從裏間走出來,表情凝重,“大小姐體內的毒素不見消散,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大小姐飲君上血液的緣故,毒素好像被壓製住了。”
聽到這兒,辛縝挑了挑眉,“這麼說,我的血能替寶兒壓製毒素?”
賀慈搖頭,又頓住,“不清楚是不是君上血液的作用,或許,我們可以停下來幾日試試。”
經此一役,賀慈治病行醫越發嚴謹。
辛縝表情淡淡,眉目間暈染著幾分疲倦,在山上的時候,為了照顧寶兒,他幾天幾夜沒有合眼,好不容易等她醒了,又將自己的血喂她,到現在,再強大的身體有些強弩之末。
眼前一陣眩暈。
賀慈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君上,你沒事吧?”
辛縝擺了擺手,“無妨,寶兒的毒——”他沉下眼,“先按你說的辦。”
賀慈一臉擔憂,“那君上呢?”
辛縝站起身,“補血。”
賀慈臉頰抽搐:“……”要是大小姐體內毒素一直無法解除,難道君上要一直用自己的血養著大小姐?
辛縝沒給答案。
回頭看一眼房間內搖晃的珠簾,光影迷離,她躺在床上,辛真寒圓乎乎的小屁股趴在她手邊,,礙眼得很,母子兩不知道說些什麼俏皮話逗得她開懷大笑。
他心裏一暖,輕笑一聲,自顧自踏出房門。
門外,柏雪絞著手帕欲言又止的迎上來,“公子。”
辛縝微微皺眉,“嗯?
何事?”
男人收起笑容的模樣氣勢淩人,柏雪沒來由往後退了一步,若非彩蝶在她背後掐她一把,她怕是也沒有勇氣跟他說話。
“公子,此去天宮,見到我兄長了麼?”
女子小臉微紅,聲音甜膩。
但這聲音落在辛縝耳裏卻格外刺耳,他勾起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見到了。”
多虧了她這位好哥哥,他的寶兒差點兒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