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祈府出來天已經大亮,眾人先返回客棧。這祈城主和祈濂雙雙身死,對錦城來說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料理。操勞了一天一夜,先休息一下再回青冥山吧。
忘秋被捆著沒法走路,隻好被玉華一路抱回客棧。期間忘秋看他抱的辛苦提議說換平軒抱一會兒,玉華瞪他一眼,直瞪的他寒毛直豎,忙閉嘴不再說了。玉華說鎖他的鐵鏈為一股特殊的魔氣所淬,隻有他的炎魄劍才能斬斷。我天!幸好那日在百草山找到了那把金色的寶劍,不然豈不是下半輩子要捆著過了。
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著,這雙手被捆在身後,腿也隻能打挺沒法活動,關鍵是這鐵鏈硌得慌,別提有多難受了。正兀自懊惱,見玉華抱著兩床被子進來了,他把一床被子墊在忘秋身下,又給他蓋了一床,這下才沒那麼硌了。
睡到晌午,玉華又給他送飯過來,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喂他,忘秋感覺被人這樣照顧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嚼的飛快。
“你慢點吃,樓下還有,我一會兒再給你拿上來。”許是看他那樣子以為他是餓壞了,玉華關切道。
“不用了,飽了飽了。”
吃完飯忘秋把在祈汜記憶中所見所聞都告訴了玉華,問道:“那魔族的黑衣男子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魔族也有這麼好的人。”
玉華道:“不管是什麼族皆是有好人和壞人之分,即使是壞人也可能像那個祈汜一樣隻是執念深重罷了。世上本無邪魔外道,成邪成魔的終究隻有人心。”
忘秋聞言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忘秋開始坐立不安起來,玉華見他臉一陣紅一陣白,問道:“你怎麼了?哪裏不適嗎?”
“沒有……沒有哪裏不適,就是……”,想上茅房……真是尷尬到說不出口。
“……”
玉華了然微笑,正待上前扶他,忘秋忙跳起來,像僵屍一樣一跳一跳出去了,邊跳邊喊著:“我自己去!自己去!”
到了茅房更加鬱悶了,這夠不著褲子,這可咋整?要不是得等師兄師姐處理完事情帶他禦劍回青冥山,也不用在玉華麵前如此丟臉,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正在這尷尬萬分,忘秋看見有幾個樹葉變的小人鑽進來,順著他的腿爬上來幫他解了褲帶,總算是解決了難題。
回到青冥山,平軒把他送回清涼殿偏殿,問道:“師弟,你說的那把寶劍呢?”
“就放在床頭褥子下麵。”忘秋雖得了這寶劍,玉華說這是他從前的佩劍,名為炎魄,是把靈力高強的寶劍。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己太菜了,怎麼施法都無法催動這把寶劍。真是得了寶貝也不能用,暴殄天物,忘秋隻好把他放了起來。
平軒取出寶劍仔細端詳了一番,歎道:“果然好劍!”說著便伸手去拔,可怎麼拔也拔不出來,無奈道:“許是此劍認主,這可如何是好?”
“我來試試。”忘秋忙蹦過去背對著劍柄伸手輕輕一拔,兩人皆是感到一股炙熱的靈氣從出鞘的劍身上傳來。
平軒驚呆了,“師弟,這劍居然認你為主了。”
忘秋心道,不是認自己為主,是自己原本就是此劍的主人吧。
平軒持劍朝忘秋手上的鐵鏈斬下去,一道紅光閃過,鐵鏈果然應聲而斷。平軒奇道:“師弟,你哪裏得來這樣的寶物?”
“偶然所得,偶然所得,算是撿來的。不過能□□也沒用,我沒法催動此劍,縱是天下難得的奇兵寶劍也是沒用。”
平軒一臉羨慕,忘秋知道師兄最是劍癡,定是在感歎自己居然有這樣的狗屎運。
正待把劍收起,師尊進來了,邊走邊道:“秋兒,聽說你被魔族抓去了,沒受……”,這個“傷”字還沒說出口,師尊便盯著忘秋手裏的炎魄劍臉色驟變,下一瞬便來到忘秋身邊抓著他的手腕道:“此劍從何而來?”語氣嚴肅,眼神淩厲。
忘秋從未見過師尊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也嚇的呆住了。平軒見狀忙道:“師尊,此劍有什麼不妥嗎?忘秋說是撿來的,不過他沒法催動此劍的,您別擔心。”
許是覺得剛才反應有點過激,師尊鬆開忘秋正色道:“哦,並無不妥。秋兒,此劍靈力過於強大,非你我能夠使用,好生收起來吧,切勿強行催動,以免被劍氣反噬。”
“是,師尊。”忘秋心中驚疑不定,慌忙把劍藏好了。待師尊和師兄走後,覺得既然這劍如此厲害,就這麼放在床頭有點不妥,於是又把劍藏在乾坤袖中。乾坤袖能裝百寶,藏在這帶在自己身上最是安全。
自打在祈府被玉華所救,再加上客棧中的悉心照料,忘秋對玉華的那種微妙的距離感好像蕩然無存了,又恢複了以前愛粘著他的樣子。回來後這些日子裏忘秋發現玉華的樹葉是個好東西,沒事了就要與玉華通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