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錦年的抹布在一雙黑色錚亮的皮鞋麵前停住,緩緩抬起頭來,怔了半天,才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顧天擎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戚錦年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就啊了一聲:“你別看!”

顧天擎深邃的眼眸幽暗迫人,戚錦年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放在鐵板上的活蝦,心髒活蹦亂跳的,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當然,她也覺得自己挺矯情的,他們家沙發那麼寬闊舒服,她當時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在這上麵特別適合……做——愛做的事情……

萬一顧天擎一個把持不住將她摁倒在沙發上或者餐桌上什麼的……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言情小說不都是這樣的發展套路麼,於是她的臉越來越紅,內心的旖旎幻想真實的反映在她的臉上。

結果,顧天擎深深開口:“你臉紅什麼,發燒了?”說完還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額頭。

……戚錦年呆若木雞,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這是不是也從側麵說明了,其實她完全沒有什麼吸引力。

也是,穿著寬大的毫無曲線的睡衣,你還指望什麼美感。

“沒有。”她拉下他的手,有些賭氣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天擎挑眉看著她突然低落的情緒:“起來,你去換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裏,回外婆家嗎?”

“不是,容家酒會。”

戚錦年想起昨天容靖給他的請柬,但仍是被容家酒會四個大字給震驚的手上的抹布都掉了:“必須去嗎?”

“你覺得呢?顧太太。”

好吧,簡直是完全沒有商量。

前一秒,她還穿著毫無美感的寬大睡裙撅著屁股像個小媳婦似得在搞衛生,下一刻,她已經華服加身,精雕細琢,發髻蓬鬆的宛若仙女下凡似得,變得連自己都陌生了。

大露背晚禮服,從肩上一直開到腰線,整個白皙的美背給人無限的誘惑和遐想。

頭發找了卷發棒,弄成了蓬鬆的發髻,隨意的披散下來,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隻化了一個裸妝,幾乎頂著一張素顏,可誰叫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因為睡眠充足的緣故,皮膚就像是水靈的喝飽了水的花瓣,嬌豔欲滴。

隨意,又顯得低調莊重。

曳地的禮服,猶如第二層肌膚,完美的貼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勾勒的人垂涎欲滴。

她在鏡前轉了個圈圈,很合身,如果把她現在和剛才的照片放在一起,誰也想不到,這是同一個人吧。

轉頭,顧天擎也換好衣服,煙灰色的西裝,不似黑色的沉悶,但又沉穩莊重,他沒有打領帶,就是脖子上係了個領結,自然是帥的慘無人道。

於是她忍不住問得意問他:“好看嗎?”

女人都是喜歡被誇獎的,她當然也有那麼點小小的虛榮心,想從他的嘴裏聽到一句讚美的話,哪怕隻是輕輕的點個頭嗯一聲,但她顯然忘了顧天擎毒舌,他說:“這衣服一點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