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誌堅還是很心疼的,可事到如今,不進則退,不管如何,隻能讓蘇皓風自己去麵對,誰也幫不了他。
葉佳傾的雙手緊緊揪著,為蘇皓風感到憂心。
柳慧英也知道,所以隻能繼續眼睜睜看著,但又有些耐不住:“這關家怎麼還不出來個人呢,到底要讓皓風跪到什麼時候,好賴總要給個話啊,外麵那麼冷,這樣下去皓風的身體哪裏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眼不見心不煩,蘇誌堅幹脆吩咐司機開車。
“不能,不能走,”柳慧英擋住了他,“要走你走,我和佳傾都不走,佳傾,是不是啊。”
葉佳傾點了點頭:“他在這裏等他。”
“你們——”蘇誌堅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時候,柳慧英突然指著前麵說:“快看,快看,關穎父親出來了。”
葉佳傾往前看去,就見一個氣勢威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也不知道跟蘇皓風說了什麼,突然就拿起他背後的藤條,用力往他身上抽著。
“啊——”柳慧英見狀,立刻尖叫出聲,如果不是蘇誌堅攔著的話,她恐怕早就衝下車去了。
荊條是完全結實的新鮮的,上麵還布滿了荊棘,抽在身上是真疼啊。
但是蘇皓風跪著的時間長了,身體早已凍僵麻木,過了好一會兒,才尖銳的刺痛才開始逐漸向身體的每個細胞處蔓延,可他一直咬牙堅持著,一聲不吭。
今天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關父自然也不會客氣,關穎近段時間遭受著無數的流言蜚語,一度有抑鬱的症狀,做父母的,看在眼裏,怎麼能不心疼,所以他下手更加的狠絕。
那一條條的傷口,就像是怪物的嘴巴似得,猙獰著叫囂著,看得人觸目驚心。
關穎就站在二樓的房間內,是可以看到門口的情形的。
她日益消瘦,心中充滿了對蘇皓風的仇恨,可現在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樣抽他,一顆心還是慢慢提了起來,雙手也逐漸緊握成拳,她竟然還會覺得心痛,她真是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
蘇皓風背部的傷口,真是讓人膽戰心驚,而她父親還沒有停手的意思,這樣下去,是要把他打死的。
關穎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下去,對他的父親說,別打了——
可是就在她轉身準備下去的時候,前麵的車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從車上衝了下來,跑到了她家門口,用身體擋在蘇皓風麵前,也擋住了關父抽下來的那些藤條。
這個女人不是柳慧英,而是葉佳傾——
“啊——”藤條抽在身上的滋味是真疼啊,那種皮開肉綻的滋味清晰可見,葉佳傾不想叫出聲,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蘇皓風原本緊閉著雙目忍受著,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葉佳傾痛苦的神情。
關父也沒想到會出來衝出來一個人,所以也愣了愣。
不過蘇皓風大聲喊了一聲:“佳傾——”
原本他一直默默忍受著毫不反抗,但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後,他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他甚至動手抱住了她,關父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情況又怎會分不出來,頓時更加生氣:“奸1夫1淫1婦!竟然還有臉公然跑到我們家門口來了,打死你們算了——”
關父果然被刺激了,揮舞著荊條,沒有任何餘地的抽在蘇皓風和葉佳傾的身上。
蘇皓風的身體原本就很虛弱了,他也不打算反抗,反正他要承受到關家消氣為止,但是葉佳傾的突然出現,讓他頓時亂了方寸,尤其葉佳傾擋在他身上,替他承受了大部分的痛楚,因為那疼痛超越了身體極限,所以有幾聲悶哼。
蘇皓風心疼極了,終於不顧身體疼痛,站了起來,擋住了關父的藤條。
關父怒氣衝衝瞪著他:“你打算幹什麼!”
“關伯父,你有氣衝著我來就行,沒必要對一個女人動手。”
“女人?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她才悔婚的?”
葉佳傾疼的渾身直哆嗦,她才挨了這麼幾下,就疼的如此不成樣子,更何況蘇皓風結結實實被打了這麼多次。
蘇皓風和關父對峙著,這時候蘇誌堅和柳慧英也全都趕了過來。
“關兄,有話好好說,這事情是我們蘇家不對,我們賠禮道歉,但你也犯不著一直拿兩個孩子出氣。”蘇誌堅立刻圓場。
柳慧英則過去扶起葉佳傾。
葉佳傾疼的站不起來,柳慧英心疼道:“怎麼樣,沒事吧。”
她搖搖頭。
關父見狀,則發出一聲冷笑:“好一副父慈子孝婆媳融洽的畫麵,你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來向我們關家展示你們這一家子到底有多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