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真美。”糖寶笑道,“這畫上的女子是您嗎?”
安瀾看著牆上的畫,笑容溫和又繾綣,“是我年輕的時候。”
麵前的這位婦人,眉若遠山,膚若凝脂,渾身上下還有一股成熟的迷人氣質。
如果能讓她老成這樣,她現在就想老去。
“您現在也不老啊。”糖寶誇完人又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所以,這畫展是您開的嗎?”
安瀾搖頭,說道,“是傅清流老師開的。”
傅清流,糖寶擰眉,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
突然,她靈光一現……
“是斬獲過無數國際大獎的那個傅清流老師嗎?”糖寶再次抬頭看向牆上的那副畫的時候,聲音已經放的極輕了,“那這副畫也是傅老師畫的嗎?”
安瀾的神情有些縹緲,好像渡了一層霧,“是我自己的拙筆。”
糖寶眸光真摯轉向她,“這個畫展裏,我最喜歡的就是您這副畫了。”
美婦人看她一眼,笑容也立時親切起來,“不知是不是錯覺,雖是第一次見麵,卻覺得與你十分投緣。”
糖寶靦腆的笑了笑,突然問道,“夫人……很喜歡這副畫嗎?”
“這副畫……”安瀾抬頭望向那副畫,神情舒展開來,眸中有霧氣泛起,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忽而又嬌俏的笑了,好像撥開雲霧的朗月,輕聲道,“是我整個青春呢。”
閱盡千帆,年華正好,說的就是麵前的這人吧。
糖寶正這樣想著,一陣高山流水的琴音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你過來吧。”
不知道安瀾在跟誰講話,糖寶消遣的四下打探,一轉頭就看到顧瑾汐在那邊衝她招手。
糖寶點了點頭,等美婦人掛斷電話,才向她提出告辭。
角落裏,顧瑾汐看著那美婦人,笑問道,“你怎麼認識譚景淵母親的?”
糖寶臉上的笑意一僵,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
“你說那是誰?”
“譚景淵的母親,安瀾阿姨啊。”
“你,你是不是跟譚景淵聯合……”
顧瑾汐沒等她說完,連忙道,“冤枉,安阿姨經常來這個畫展的……”
糖寶很生氣,但還是謹慎的確認了一遍,“那位美貌婦人真的是譚景淵的的母親?”
“這種事,我騙你做什麼?”
那方才打電話的……
糖寶拽著顧瑾汐,“我們趕緊走,我現在不想見他。”
“好好好。”顧瑾汐妥協。
糖寶知道譚景淵會很快過來,但沒想到他這麼快。
一出畫展的大門,就和她們碰上了。
那人帶著笑迎上來,直接被她忽視。
等到走遠了一些,顧瑾汐才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有魄力!”
“那當然。”
卻說安瀾在裏麵等了一會兒,見兒子還沒過來,有些擔心。
沒想到出來後,看到兒子麵朝遠方,神情惆悵。
“怎麼了?”
譚景淵看著安瀾,生怕不把她嚇死似的說道,“媽,我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