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熱茶沏好,項五哥親自把壺,邊倒茶邊問:“惠老爺,您可是大忙人啊,咋也有時間到我這兒來做客?”
惠相東笑道:“老五哥,聽你這兒意思,好像是不歡迎我來啊?”
項五哥趕緊道:“惠老爺,瞧您這兒話說的,您可是我項家最尊貴的客人啊,請還怕請不來呢,哪兒能不歡迎呢。”
惠相東道:“五哥,你別多心,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不瞞五哥說,我是在家呆的膩煩了,特意領著你弟妹跑你這兒了住幾天散散心的。我這兒次來貴府,還真就想多打擾你幾日呢。你和嫂子到時可別煩啊。”
項五哥聞言,是即心喜又憂愁。心喜的是,惠老爺果然沒把自己當外人,憂愁的是,多住幾日,自己可拿什麼招待客人。臉上不免帶了出來道:“慧老爺,您這兒可真是折殺死我了。就我這兒幾間破茅草屋,將就住人也就是了,還什麼貴不貴府啊。隻是您惠老爺瞧的起我,想在我家多住幾日那當然是好了,隻是我家可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酒飯待客您呢。還請您和弟妹多擔待擔待。”
惠相東笑道:“五哥,你多慮了,我和大腳也都是貧苦人家出身,能有口吃的,能填飽肚子就好。你若是費心,我和大腳到不安心了。”
王才早已站起身道:“師父,您別擔心,您隻管在家陪著惠老爺喝茶聊天,我去趟山上,打幾種野味下來不就成了。”
項五哥道:“你要真能單獨上山打獵,那敢情好了。我隻怕你經驗不足,打不到獵物是小,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劃不來呢。”
項虎子道:“爸,要不我陪師哥一起去?”
項五哥道:“你也不比你師哥強到哪兒去,陪不陪的也沒啥大用。”
惠相東道:“五哥,你們這兒是幹啥?我說過了,我又不是外人,我來你這兒就是想散散心,隻要有口吃的,能填飽肚子就行,不用搞那些沒用的。”
項五哥道:“話雖如此,可您畢竟難得來我家住一回,再說還有太太,咋也不能慢待了呀?惠老爺,要不就這兒樣吧,咱中午就將就吃口,下午您和太太好好休息休息,我呢,帶著他小哥倆上山,咱晚上再好好地喝。您看咋樣?”
惠相東笑道:“五哥呀五哥,你真是太費心了,那我也隻好客隨主便了。不過五哥,你也別太費心了,也不用陪我,下午讓大腳在這兒休息,我還要去一趟煤礦呢。”
穆棱煤礦離下窪子屯不遠,駕車也不過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罷了。惠相東駕駛著馬車,遠遠就看到前麵不遠處隆起的小山一樣的煤堆,心裏別提有多興奮了。因為他知道,眼前隆起的這座煤山,其實還代表著財富。眼前的這座煤山越大,也就代表著他的財富越多。欣喜之餘,駕車至煤山前,光顧著看著煤山高興了,居然忘了礦井正在出煤,一輛出煤車剛好升到煤山的頂端,推車壯漢也沒想到煤山下會有人,一聲呼號,便將一車煤順勢翻到出去。那車煤便在滾滾煤塵中傾瀉而下。惠相東唬了一跳還在其次,不想卻把馬兒嚇驚了,那馬一聲長鳴,跳躍起來,差點兒把惠相東從馬車上甩了出去。唬得惠相東緊閉雙眼,死死地抱住車轅不放。煤山上壯漢也吃了一驚,不及細想,順著斜坡滑了下來,不等馬兒驚跑,早已一把抓住馬韁,使盡了全身力氣,硬生生將驚馬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