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靈的義肢是封銘寒跑遍了國外名醫,尋求來的最逼真的一款,有時候蘇婉靈甚至以為它就是長在自己腿上的。
而且她好像意識到了一個事實,裝上義肢方便的不是她,而是晚上睡在她身邊的男人。
每每蘇婉靈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竭的時候,他還非要不死心地抓住她問“喜歡嗎?”
她能說不喜歡嗎?
一旦她稍微敷衍一下,他就不會讓她睡了。
封堯清的嬰兒床就放在床邊,兩隻大眼睛滴流滴流地看著他們倆,像是在用自己的認知去消化這到底是什麼運動,跟地上爬一樣好學嗎?
蘇婉靈假笑著扯開了話題,“明天你不上班嗎?睡吧。”
封銘寒回了句“不上”。
蘇婉靈無奈,自顧自地轉了一邊睡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睜開眼。
“明天……是媽的忌日?”
……
一大早,封堯清被層層秘書和保姆小心翼翼地守在了公司。
封銘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員工居然能有這麼大的用處,他們為了討好這個未來的太子爺也是費了苦心的,所以封銘寒沒有後顧之憂地帶著蘇婉靈出發了。
封母的墓碑在郊外的老墓地裏,當初她堅持不去買特別貴的墓地,說自己一家人都葬在這裏,她不能自己離開。
蘇婉靈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去麵對這個一直對自己頗為喜愛的長輩。
她心裏其實清楚,封母喜歡她不是因為故友,而一半是覺得她好拿捏而且聽話罷了。
她在墓前放了一束新鮮的白玫瑰。
封銘寒從身後攬住她,對著墓碑上仿佛還鮮活的人像自說自話:“婉靈回來了,你有孫子了。”
“孩子還小,這種地方他不能來,下次等他會叫祖母了,我就把他帶來。”
話剛說完,封銘寒的手機就震天響了起來。
他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想看看是誰這麼不怕死,“喂?”
是秘書,“總裁!小少爺他……不見了!喂?喂……”
封銘寒先把蘇婉靈送回了別墅,才火速地趕往公司。
而她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安心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臉色太難看了。”
封銘寒輕輕地吻了她,“公司的事,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帶孩子回來。”
蘇婉靈沒那麼好糊弄了,等他走了以後,她偷偷換了身衣服,也悄悄地跟去了公司。
封氏集團裏,上上下下的氣氛一派凝重。
封銘寒眯著眼看著空蕩蕩的嬰兒床,“守在小少爺身邊的是誰?”
眾人麵麵相覷,“是周經理,每天小少爺的午飯都是她在公司裏準備的,可是小少爺不見了之後,她也跟著失蹤了……”
封銘寒還以為他的下屬都是廢物,沒想到還真有敢從他手底下拿人的。
他平靜的眸子漆黑如墨,“給我找。”
……
另一邊,蘇婉靈來到封氏的大廈,剛欲轉進去,就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抱著什麼東西從後門走了出來。
好像拿的是個包裹,蘇婉靈看不清,也不打算在意。
但是那人懷裏的“包裹”像是感受到了蘇婉靈在他周圍,驀然哇哇大哭起來。
蘇婉靈的心一陣扯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邊。
這個孩子的哭聲,怎麼那麼像阿清?
那人似乎覺得孩子哭的心煩又惹人注目,從兜裏掏出一張濕方巾就要捂上去,還沒動手就被人擒住了手。
“這麼小的孩子,你用乙醚想對他幹什麼?”
那人見事情敗露了,甩開蘇婉靈就要跑,懷裏的封堯清也哭的更厲害了。
蘇婉靈當時便確定了,這個混蛋手裏抱著的就是她兒子!
可是剛裝上的義肢即便能讓她行動自如,卻也限製了她奔跑的速度,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那邊歹徒已經帶著孩子開起了車,蘇婉靈心一橫,直接擋住了那車的去路。
“把孩子交出來!”
車上的歹徒就是那個周經理,同是女人她當然不忍,但是想起那些人對她的威逼和脅迫,她隻得閉了閉眼,一腳踩下了油門。
蘇婉靈死了心就是不肯離開,正當她以為要撞上的時候,忽然手腕處傳來一陣力道,她直直地撞進一個寬厚的懷裏。
封銘寒的眼神裏滿是擔憂,“蘇婉靈,你找死嗎?”
蘇婉靈根本無暇顧及向他解釋,隻是拚命指著已經逃之夭夭的車子。
“阿清,在裏麵!”
穆蒼山下縣城的一處老居民樓裏,一個佝僂的老人身影緩緩走進樓道,手裏還提著一把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