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婉靈酣睡之際,身邊的冷俊男人悄悄醒來,垂著月色看她的睡顏。

然後他輕手輕腳地拿起了手機,按下了快門。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總是這樣悄咪咪地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某一次封默和封堯清打鬧的時候,蘇婉靈感慨了一句“看來我真的老了”吧。

其實她連三十歲都沒有,在他心裏她永遠是當初純潔美麗的樣子。

清晨,蘇婉靈起身的時候聞到了粥香,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連忙洗漱好飛奔下去。

樓下,封銘寒係著圍裙在盛粥,飯桌旁的封默和封堯清乖乖地坐在高椅上吃粥。

阿清倒是十分習以為常地一口口吃著,封默卻有些躊躇著要不要去幫忙,但是他個頭還太小,根本跳不下去。

封銘寒抬眸溫和地看向她,“醒了?來吃飯。”

蘇婉靈揉了揉頭發,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今天不用上班嗎?”

他點了點頭,“嗯,有重要的事做。”

封銘寒口中重要的事,就是放下公司裏焦頭爛額要談判的合同,帶著一家四口去私人會館裏試禮服。

服務生把婚紗拿出來的時候,全場寂靜,蘇婉靈幾乎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太美了。

她隻在夢裏見過這樣的婚紗,仿佛當時仙女教母變給辛德瑞拉的婚紗一樣,燁燁生光。

封銘寒上前摟住她的腰身,“昨晚折騰得厲害,現在我幫你換,嗯?”

蘇婉靈又是身體一僵,幹笑著擺擺手,“不……不用了。”

封銘寒也眯眼笑了笑,帶著人進了試衣間,進門之前他接過了自己的禮服,又把兩套迷你版的丟給那邊倆存在感極低的小男孩,“自己換。”

二人皆是無語地望著那對背影。

封默撿起了禮服,很是開心。封堯清則是一臉的別扭,憑什麼媽咪那個大個人了換衣服還要人陪,他們兩個小家夥卻要自己換?

再看看一旁一臉沒見過世麵的封默,他更是無語。

封銘寒和蘇婉靈在試衣間裏折騰了好久才出來,二人臉上皆有可疑的紅暈。

但是很快,他們就聽到了身邊眾人的驚呼。

蘇婉靈的婚紗很是合身,在裙擺處還有抹胸處都有設計師手工鑲上去的鑽石,輕蟬般地紗翼隨著動作搖擺生風。

光是它放在那裏的時候就是那麼動人,現在更是美的令人觸目驚心。

一旁的封銘寒換上了從未穿過的白色禮服,像是歐洲古世紀的王子一樣,他緩緩伸出手,把她的手心送到唇邊一吻。

“我很幸運。”

蘇婉靈也動情地莞爾一笑,“那是自然。”

胸口空洞許久的缺失終於被彼此填滿了,苦盡甘來,誰都不想再放手了。

封銘寒拿起了一旁的盒子,遞給她,“試試?”

蘇婉靈忐忑地接過盒子,打開後一瞬,她的眼睛都不動了。

“這是?”

是他們三年前的婚戒,封銘寒從未戴過,蘇婉靈的那一枚也在車禍之前就遺失了。

但是女士的那一枚又和以前的不一樣,拋棄了原有的大顆鑽石,隻是一枚漂亮的裸戒,和封銘寒那一枚顯得更為般配。

無論有無光華加持,你對我而言都隻是最愛的人,我愛的是你,無論怎樣的你。

蘇婉靈含淚但是拚命擠出了微笑看向他,他麵色略帶嫌棄地替她擦了擦淚水,“別哭了,醜死了。”

要是這樣就讓這個小女人感動的涕泗橫流的,他就要考慮要不要改變後麵的計劃了,畢竟他不喜歡看她哭。

這時,另一個試衣間裏傳來了布料的撕扯聲,還有男孩的悶哼聲。

蘇婉靈也顧不得其他了,急忙抬腿就朝那裏走去,但是腳被裙邊一絆,直接摔進了封銘寒懷裏,她人倒是沒事,就是婚紗撕裂了個大口子。

她也顧不上心疼了,急忙打開了試衣間的門。

隻見屋子裏,封默和封堯清一人趴在一邊的地上,封默的小燕尾服還被扯去了一半袖子。

那隻袖子則在封堯清手裏,他是用一旁的水果刀把袖子弄下來的。

封銘寒立刻上前將他提起來,刀應聲而落。

封堯清卻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他的寒氣還有怒意震懾到,倒是一旁的封默嚇得哇哇直哭。

他嫌棄地瞥了一眼,在看到蘇婉靈把封默摟進懷裏溫聲細語地安慰時,先是一愣,接著眼裏有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失落,像星子的光芒散碎過後沉寂於夜空。

封銘寒強忍怒意,“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