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嘉說道:“沈婆婆一生多恙,年輕時死了丈夫,所幸有一個兒子,自己一手將他拉扯大。”
“但為了考取官名少小離家,之後便沒了音訊,如今算來已有一甲子的歲月了,母子二人再未相見。”
“鎮上有人說她的孩子死了,也有人說那個孩子當了高官之主忘了本,丟了娘,不想看見那個糟老太太就不願回來了。”
“不過沈婆婆很固執,也很可憐,在這巷口一等就是等了五十年。”
林靜閑握了握拳頭,沉吟了一會兒,良久才說道:“那我要幫你的是什麼事?”
景嘉撓了撓頭,繼而說道:“我這幾年一直跟著郝爺外出經商,不忘老太太的囑托,一直在打聽她兒子的下落。”
“這幾日終於有了些眉目了,知道了他在哪裏,你隻需要叫他回來就可以了。”
林靜閑若有所思。
原來就是個跑腿的事兒,並無大礙。
林靜閑點點頭。
“可以的。”
景嘉衝他抱拳,說道:“那我就先替沈婆婆謝謝你。”
“沈婆婆的兒子叫邱誌明,估計也有六七十歲了,好像掩跡於泉津郡。”
“對了,我這裏有信物,他一定會認得出。”
景嘉從懷中掏出一個木湯匙。
“這是沈婆婆喂養他長大的湯匙,到時候你打聽到人找到他時,就拿出予他看,他自會認出。”
林靜閑雙手接過。
木湯匙有些破舊了,幾近老朽,表麵光滑,不知道被沈婆婆放在手中握了多少個年頭。
林靜閑突然說道:“就算找到後,萬一他不來怎麼辦?”
景嘉就知道他會這麼問,笑了笑,說道:“來不來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
“你隻需要將話帶到,之後結果全然看他。”
林靜閑疑惑道:“什麼話?”
“年年倚井盼歸堂。”
……
天地微寒,月明星稀。
林靜閑一大早就起了床,背著粗布行囊。
裏麵有的隻是些衣物、幹糧,以及老爺子給他的一些碎銀兩。
畢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他心情難免有些激動。
想去聶鐵人的鐵匠鋪子借把趁手的兵器用來傍身,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林東山他說自己還小,年紀輕輕就背把劍就顯得張揚了,會生出許多無端的是非。
說是讓自己臨走之前再去演武場將武師將給他的武功過一遍。
此次一行全憑拳腳功夫。
林靜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神疲憊。
昨日下午那場訓練實在過於煎熬。
武師仰雪峰在得知他要孤身一人外出遊曆後,非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授他兩部功法。
分別是身法馬踏飛燕、拳法形意拳。
一避險,一對敵。
馬踏飛燕是一種輕功,也是一種頗為玄妙的步伐。
練就爐火純青之時可如匹馬蹬燕而不落墜,劍雨傾瀉而不沾衣。
但時日甚短,林靜閑他也隻是練就一二。
不過仰雪峰說他練就的這“一二”,用來這一行已是足夠了。
再說形意拳,又叫心意六合拳。
即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