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著朝渡船這裏撞來,仿佛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將渡船傾覆。
諸葛文石將如意傳彩筆收入袖中,轉過身來衝著渡船上的眾人擺手,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撒腿就跑。
眾人無語,但心中極其慌張,希望隻能寄托在這冥池鯤的身上了。
冥池鯤發出低沉的叫聲,擺動著巨大的尾鰭側過身來,而不是以鯤首抵禦這迎麵而來的水龍。
因為那樣勢必會衝垮背上的千萬間廣廈,隻能以龐大的身軀硬抗水龍的衝擊。
砰!
天摧地塌,被這水龍正中打在身軀。
鯤軀晃悠了一晃。
整個大鯤渡船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稍有不慎就會傾覆於江河。
很快,鯤身恢複如常。
可是滔滔不絕的江水直躥起百丈高,漫過鯤背向建築物的方向襲來。
來勢洶湧,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衝過。
汪洋很快就衝刷了許多船房和閣樓,很多人都被水衝走了,無法穩固身形。
就在汪洋摧折了大片建築物,棟毀梁塌之後向畫樓這裏襲來。
閣樓。
那隻通體翠綠,尾巴修長的鸚鵡急躁不安的嘰嘰喳喳叫著,羽翼一拍刹那間擴大了身形。
竟然變成了一隻兩個成年人高的巨大鸚鵡,扇動著龐大的翅膀。
與此同時,它掠下閣樓,用透紅的嘴巴和爪子撈起大浪中的船客放到安全的地方。
這時諸葛文石退回閣樓,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紙貼在樓匾處。
頓時整座樓金光大盛,水火不侵,沿途的汪洋都自覺避開這座閣樓。
大浪中,兩甕酒水飛上閣樓,砸在了諸葛文石的肩膀,然後落在地板上提溜轉了幾圈後才穩穩站立。
諸葛文石身形晃了一晃,吃痛地摸著肩膀。
四輪車上的亓官玉泉看著那兩甕酒水,啞然笑道:“這酒送的是有些囂張了。”
大鯤渡船上,驚濤駭浪。
盡管紅嘴鸚鵡在奮力救援,但仍舊有許多人被衝下鯤背,掉落江水之中。
尤其是首當其衝的賈仁義和阮詔二人,直接一頭栽入滔浪中,被衝落渡船。
賈仁義沿途還將一個死死抓住艙門的虯髭大漢給帶了下去。
虯髭大漢這個罵娘啊!
他原本好好的抓住艙門才避免被浪衝走,結果前麵衝來了一個珠冠玉袍的傻小子。
直接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腳踝,連人帶門都給他薅了下去。
賈仁義也是迷瞪了。
這門太不禁拽了!
他下去的時候仿佛能看到虯髭大漢那殺人的目光,宛若要將自己淩遲一般。
而且,他好像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少年正兩腳踩在欄杆處,死死地拽住一頭大耳朵驢。
林靜閑咬牙,雙臂青筋暴起,漲紅了臉頰。
他吐出一口悶氣,雙眼通紅嘶吼道:“板凳,走你!!!”
下一刻!
麻繩和大耳朵驢一齊向前飛出。
因為用力過大,板凳直接飛起數丈之高,向不遠處的那座畫樓飛去。
哢嚓!
欄杆折斷,林靜閑瞬間滑落鯤背跌入冰冷的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