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往前麵貼近一些,想看個真切,可是沒有發現其中名堂。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真是真切了。
砰!
氣衝鬥牛!
牛糞四濺,此鞭炮威力果真不俗。
瓦牆上、榆樹上都粘了許多,其中還有一大塊濺到了離著挺近的徐茂身上。
一片狼藉,可謂是慘絕人寰。
爆竹聲短暫過後。
徐茂哭喪著臉杵在那裏,一副無所適從的表情,加上一雙無處安放的小手,就像他那無處安放的靈魂。
林靜閑和花鈴有先見之明,離得稍遠些,所以身上沒有粘上牛糞糞。
林靜閑在那捧腹大笑。
花鈴則是神色愈發尷尬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靜閑朝失魂落魄的徐茂伸出大拇指,讚歎道:“牛氣,徐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果真是牛氣!”
“完犢子了,又惹老娘生氣了,這新買的衣服都髒了,娘不會放過我的。”
徐茂焦急萬分,火急火燎道:“不行,我得去找俺爹,讓他給俺娘說道說道。”
蓮花鎮的鎮口。
一個瘦小漢子坐在樹下翹著二郎腿,用手撚著煙草,不時伸手往口中沾一下口水。
徐茂跑上前去,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漢子撇了一眼他身上的牛糞,幸災樂禍道:“老子偷偷給你錢是讓你買炮仗炸牛糞的?”
“這錢都是過了你娘手的,我要幫著勸你娘,這事不就敗露了?那不得害我也受罰?這事沒門!”
漢子低頭吐了口吐沫,不爽道:“這娘們做事也忒揪細。”
徐茂頓時急了,拍了拍腆著的肚子,大嚷道:“就沒見過你這麼窩囊的爹。”
“怕老婆算什麼本事?別人家都是爺們兒說了算,咋到你這就反著來了呢?”
“在這蓮花鎮,你算是獨一份!”
漢子摳了摳腳,也不去理會他,就當他放屁。
徐茂看他沒反應,又是刺激道:“你還想不想振興夫綱了?是不是隻因兒女情深,便教英雄氣短?”
“我這次就是讓你丈夫再造,別一聽到河東獅吼,就嚇得兩眼朝天。”
“你要不幫我,我就把你偷藏私房錢的事告訴俺娘,咱倆一起吃不了兜著走!”
遠處看熱鬧的林靜閑和花鈴競相無語。
坑爹又坑兒,也就是他們父子倆能做得出來。
漢子冷笑,道:“咋?你想坑爹?”
“一人做事一人當,別總想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可不想把你之前的破事給你抖漏出來。”
徐茂突然腆著臉笑了,想去和漢子勾肩搭背,笑嘻嘻道:“嘿嘿,咋爺倆誰跟誰啊?”
“去去去,一邊玩去!”
漢子一臉嫌棄地推開他。
林靜閑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好生勸道:“徐茂,你就給王嬸實話實說吧。”
“反正你挨雞毛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該習慣了吧。”
徐茂憤懣道:“雞毛撣子又沒挨你身上,你咋知道我習慣不習慣?”
林靜閑一挑眉毛,道:“自己想不開怪我咯?”
後來漢子霍然站起身,扯著他肉嘟嘟的耳朵將他拎回了家,一頓雞毛撣子的事何必搞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