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達到了餘明義所在的醫院,是三院。
兩個人焦急的去谘詢台,詢問先前被送到的兩個從高空掉落的傷者。
護士愣了下,笑著說:“在二手術室,手術還在做,具體情況不清楚!”
程子洋皺眉,不明白為什麼護士會笑著回答,不知道傷者家屬在擔憂麼?
三個人又急急忙忙趕往手術室!
走到拐角時,一陣腳步聲急促的由近到遠。
程子洋擰眉,也沒多想。
走向二號手術室,也沒看到別的人,隻看見幾個穿著工地服帶著安全帽的男人蹲坐在那裏等候著。
其中一個,還受了傷,胳膊上打著石膏,臉上也貼了創可貼。
而手術室先是,手術正在做著。
程子洋皺眉,剛才那跑步聲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他聽錯了?
這邊,許念看見有人,忙先一步走過去,梁慧芳看著手“手術中”三個字,差點腿軟倒下去。
幸好一旁的程子洋給扶住。
前麵,許念問那幾個工友:“餘明義是被送到這兒了麼?”
眾人點頭:“對,老俞是在這兒,正在裏麵做手術……”
許念擰眉:“那……那俞叔怎麼樣了?他……很嚴重麼?”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都不說話了。
正在這時,那個受傷的人忽的哭了起來。
許念這才認真看他,是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應該是這幾個人中,最年輕的了,肯定比自己要小。
他抹著眼淚,說:“這事兒……怪我,是我沒站穩,俞叔想拉我,才……”
梁慧芳跟程子洋剛走到跟前,聽到這話,梁慧芳的身子又軟了下。
程子洋攙住:“阿姨,您振作點!”
梁慧芳眼波一顫,聽到這話,眼淚就控製不住了!
“怎麼好端端的,又這樣了,這個人,怎麼就那麼軸呢,那麼軸呢……”
許念忙去安慰母親:“媽,您別擔心,俞叔會沒事的,手術還沒結束,俞叔會沒事的……”
那個哭著的年輕人看著梁慧芳,眼睛也濕濕的,說:“阿姨,您……您是梁阿姨麼?”
梁慧芳看著年輕人,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了。
俞明義要救人,她能攔得住麼?能攔得住麼?
梁慧芳不理會年輕人,讓年輕人很尷尬,他愧疚又惱羞的低下頭。
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許念瞅著一個小夥子哭成這樣,也很無措,不知道說什麼。
程子洋看著年輕人,輕微皺了下眉,問了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年輕人抬眸,看了一眼程子洋。
他也上網,也關注八卦,剛才沒注意,這下看到程子洋,有些呆愣。
程子洋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而且,是為俞叔而來!
“喂……”程子洋提醒了一聲。
年輕人忙反應過來,“哦”了一聲,伸手將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是戒指盒。
年輕人說:“這是……這是俞叔進手術室前,從口袋裏拿出來給我的……他說,交給梁阿姨……”
“我想問清楚梁阿姨是誰呢,但俞叔已經進去了,可我又想,俞叔如此在意梁阿姨,必定梁阿姨也是很在乎俞叔的,所以我想這位阿姨應該就是……”
梁慧芳眼波顫著,伸出顫巍巍的手將戒指盒接過,然後輕輕打開了。
裏麵,是一枚黃金戒指。
沒有鑽,但是戒指上有梅花的刻紋,梁慧芳平生,最愛梅花。
梁慧芳眼波一顫,眼淚再次滾滾掉落下來。
許念也哭的厲害,不知道怎麼安慰母親。
程子洋見狀,輕輕說了句:“阿姨,您在旁邊坐著歇會兒吧!”
許念吸了吸鼻子,也說:“媽,您別擔心,俞叔會沒事的,手術還沒結束呢,您先坐下歇歇吧!”
梁慧芳卻忽的長哭一聲,說:“都怨我啊,都怨我啊……我這人就是死心眼,抱著死去的執念過了大半輩子,可是到頭來,那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念念啊,你記得的,你記得的,從你十三歲,到你現在二十七歲,你俞叔守著我們娘三兒十四年,十四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十四年?人這輩子,又有幾個人肯為另外一個人一守,就守了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