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的巷口,陸一白撐開了自己的傘:“落盈,回去吧,這次的蛋糕店有點遠。”
“你真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嗎?如果是平時的話肯定不是問題,但現在公交車可能已經改道甚至停運了,要是不能早點回來,可能會有些麻煩的。”楊落盈擔心地說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幾家蛋糕店,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招牌的水果千層。”
回想起林星辰曾經憧憬的表情與今天失落的樣子,陸一白搖了搖頭,道:“我取回來的,隻會是草莓味的千層蛋糕。”
放心吧,傻丫頭,我會讓你重新擁有一切的,那些本該屬於你的,或是不小心錯過的、遺失的,我都會慢慢帶給你,補給你,和你創造無可替代的光彩唯一。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露出傻笑隻是為了掩飾心中的憂傷,更不希望看到你悲傷得無法自已卻又無所可依。
陸一白堅決的身影,撐著傘消失在了暴雨中的拐角。雨聲有些過於喧囂,徹底澆滅了楊落盈心中的祈禱。
對啊,我還在奢求什麼呢?我在意的隻是他而已;但他在意的,卻是那塊無可替代的草莓蛋糕。
街上的狀況比陸一白想得要糟糕得多,摩托車和自行車被迫停在了路邊,小汽車和公交車則堵在積水的街道上寸步難行,陸一白雖然確定自己是走在人行道上的,但此時竟已經看不見人行道和車道之間的台階了。
今天能來為林星辰慶祝的,還真的能算是鐵關係啊。
望著前方越來越深的積水,陸一白皺了皺眉頭,將褲腳卷了起來。要是雨再大一點,再久一點,可能明天全城都不用上班上學改抗洪了。
蛋糕店內,望著窗外的大雨,路上偶爾披著雨衣掠過的行人,老板知道今天可以早一點回到家,摟著老婆孩子看電視了。就在他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準備關掉壁燈拉下卷閘門的時候,陸一白的自行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穩穩地停在了店門口。
“老板,現在還能做蛋糕嗎?”陸一白焦急地問道,“貴一點也沒關係。”
老板打量著這個焦急的年輕人,見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笑著道:“正常價格就行,你告訴我要做什麼蛋糕吧。”
“草莓千層。”
老板也不含糊,表了態便立馬換上了一套標誌的白色廚師製服:“成,不過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你能等得及嗎?當然,我會快一點的。”
陸一白低頭看著手表,已經到了十點一刻,便咬著牙點頭道:“能,感謝老板了。”
站在蛋糕店的屋簷下,陸一白劇烈的喘息著,他並不是那麼的疲憊,但他很害怕,怕他沒有辦法在十二點林星辰的生日即將過去的時候把蛋糕按時送達,他不想讓她的生日留下任何的遺憾。
“嗡嗡,嗡嗡。”
陸一白平複呼吸,接通了電話:“落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楊落盈答道:“我剛剛走回林星辰家的巷口時,發現大家都已經散了,所以今天的蛋糕你可以不用買了。我以後再用其他的東西補給星辰,雖然知道可能無論怎麼彌補都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陸一白有些慌亂,但隨即又鎮定了下來:“所有人都已經走了嗎?我這邊蛋糕已經在做,不能退了,要是你今天不好意思再去的話,就和他們告別了直接回去吧。”
“陳易木、洛欽歌和張昊天還沒回去,不過感覺他們也快了。”楊落盈答道,“還有,我爸爸過來接我了,你在哪裏?要不我和我爸爸一起來等你吧,晚上騎車又冷又累,待會兒回家的時候肯定都已經很晚了。”
“不必了,我待會兒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好,你先回去吧……”
“小夥子,這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天的草莓用了一半才發現不夠了,能不能換成或者是混點其他水果啊?我給你打個折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