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汐嚐試與陸淮之聯係,卻始終打不通他的電話。
想是已經將她拉黑。
他竟能做到這般絕情的地步,絲毫不顧夫妻情分。
程楚汐藏住所有的不好情緒,表現出與往常無差的樣子,陪著芊芊直到夜幕降臨,孩子安穩睡去,她才驅車回家。
“小姐回來了?”對於她回家的舉動,家傭表現得很是驚訝。
程楚汐淡淡應了聲,便往樓上臥室去。
細細算來,自從配型成功,她便全身心放在醫院,時時刻刻陪著芊芊,盼著芊芊的身體狀況能調整到手術的最佳狀態。
至今,已有月餘不曾回家過夜。
臥室內幹淨整潔,床頭擺放著兩人補拍的結婚照。
她生完孩子後,身材走樣得厲害,一直等到身材恢複原樣才拖著陸淮之去拍了一套。
是拖著,沒錯,那時陸淮之在她的幫助下,已在常青內基本站穩了腳跟,時常忙得腳不沾地,少有時間陪她,更別說專程抽一天去拍照了。
如今想來,當時他對如此有儀式感的事並不積極,也算是非真心愛她的苗頭了罷。
看著照片裏依偎而立的兩人,程楚汐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仍不願相信他並不愛她。
一小時後,陸淮之仍未歸來。
入秋後的氣溫到了夜裏便涼意深襲,臥室內地暖沒開,程楚汐也不想開,便去衣櫃拿大衣。
哪知衣櫃打開,卻見空了一半。
隻剩下她的衣服還孤零零掛在其中。
程楚汐快步下樓,叫住家傭問道:“先生多久沒回來住了?”
家傭如實答:“已有一個月了。”
“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先生說,就算他不在這裏住了,也要我們如常打掃。”
一陣又一陣的寒意自腳底升騰而起,程楚汐擺了擺手,示意家傭退下。
家傭未有多言,近一年來,這屋子的兩位主人為了孩子的事,常有爭吵,感情已不如從前,他們私下都猜,早晚有分離的一天。
不知陸淮之去處,程楚汐隻能聯係他的助理。
助理接通電話,冷漠而不失禮貌地轉達陸淮之的意思,“陸總說,程總知道他想要什麼,隻要程總肯簽字,程總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告訴我,陸淮之在哪兒,我現在就要見他。”
“這恐怕不能相告。”
“你要清楚,你是為常青工作,常青姓程。”
“可惜常青很快就要易主改姓了,相信程總也懂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不過陸總交代了,隻要程總肯簽字,一切好談……”
再不願聽他廢話連篇,程楚汐掛斷電話。
連一個小小的助理都敢這樣對她,想必公司裏的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倒戈。
程楚汐思前想後,總算記起一個陸淮之極有可能去的地方。
芳華苑。
陸淮之攢夠的第一桶金便是投在此處,那時他說,該有一個靠自己雙手奮鬥出來的家,即便空置,也不能缺少。
而程楚汐果然在芳華苑見到了陸淮之。
秋夜清涼,他係著圍巾,推著一把輪椅,漫步於月光之下。
輪椅上,是一個長發飄飄,麵容清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