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沒忘記答應你母親的話，會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已盡力做到我所能的地步。”
陸淮之看著她，眼中有著無奈。
程楚汐緩緩閉上眼，淚水又無聲滑落。
她在心底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這個自私、懦弱的男人落淚。
“你可以恨我，但有一點我必須說明。”陸淮之繼續說道，“芊芊是我的女兒，她的死，我和你一樣難過，但……”
“你沒有資格提芊芊！”程楚汐哽咽著大吼，抬手指著他，又指向始終沉默的孟程雙，“是你們害死了芊芊！你們共同害死了她！”
“楚汐……”
“我程楚汐這輩子，就算是搭上我這條命，也絕不讓你們好過！”
“夠了！”陸淮之一聲大吼，喝斷她的嘶吼。
孟程雙見狀，假意勸解地上前，抓住陸淮之胳膊，勸道：“淮之，你別激動，現在誤會沒解開，你說什麼，程小姐都聽不進去的。”
“讓我來，我和她敞開心扉地聊一聊，嗯？”她拍了拍陸淮之的肩，投以堅定的眼神。
陸淮之略有遲疑，便點頭，退出了病房。
來之前，孟程雙和他表達了退一步的想法。
孟程雙願意把股權歸歸還一半給程楚汐，隻要後者不再糾纏，不把離婚的事情鬧大。
孟程雙說，為了陸淮之，為了常青的發展，她願意做任何犧牲。
她會好好和程楚汐談。
病房裏隻剩兩人，孟程雙緩緩走向病床，輕聲細語地說：“程小姐，不知道你母親楚英看到你這樣，會作何感想？”
程楚汐不知自己如今是何模樣，她疼得幾乎不能呼吸，半靠在床頭，隨便動一下都冷汗淋漓。
孟程雙微笑著說：“一定很痛吧？肯定的，那司機撞了你不說，前麵的車輪還從你身上軋過，你兩側肋骨斷裂，還傷及了內髒。”
程楚汐不知自己會傷得這麼重，她記起來的都是車子撞過來的零星畫麵。
孟程雙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有小和尚下山，碰巧撞見，出手阻攔，那車子的後輪也要從你身上軋過才算完成。”
在這番風輕雲淡的講述中，程楚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你。”
“嗯？”孟程雙挑眉。
程楚汐咬牙，痛到渾身戰栗不已，“是你！”
“什麼是我？”孟程雙故作疑惑地問著，靠近到程楚汐身旁，“程小姐說話要說清楚啊。”
說著，還假意幫她捋發絲。
程楚汐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陡然抬手，一記耳光甩在了孟程雙的臉上。
她用力之重，打完後，掌心回蕩著陣陣痛感，帶動整條手臂，乃至全身都一起作痛。
孟程雙沒有生氣，一雙眼滿含得意地注視著她，笑道：“你再打我，一會兒淮之看到了，又要護著我責怪你了。”
提起陸淮之，程楚汐氣更甚，又掄起手落下一巴掌。
孟程雙依舊不躲。
程楚汐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咬牙忍痛道：“就算你再顛倒是非，就算陸淮之再怎麼護你，我該打就打！”
話畢，又一記耳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