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之卻推開了她，依舊向程楚汐走去。
程楚汐確像是發了瘋，見到他靠近，沒有停頓，沒有收斂，更加用力，近乎瘋狂地揮舞雙手，大有連著陸淮之一起打的架勢。
陸淮之在她揮手的瞬間，攫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其固定，使之無法再動彈。
即便如此，程楚汐依舊是猩紅著眼大喊道：“你放開我！我要打死她！我要她為芊芊償命！”
見況，陳醫生不敢鬆手。
局麵僵持不下。
孟程雙眉心微皺，似想到什麼，湊上前道：“你要打我可以，打死都可以，但是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我去自首都可以！”
程楚汐被問住，她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那份傳至雲端的錄音也不能說明什麼。
思及此，恨意悔意更濃。
程楚汐近乎絕望地看向陸淮之，咬牙道：“陸淮之，你還要被這個女人騙到什麼時候？她曾親口向我坦白，是她故意把芊芊丟在剛裝修好的房子裏，才害得芊芊患上白血病！”
陸淮之的神色是波瀾不驚，並沒有為之所動。
程楚汐搖頭，眼淚再次簌簌而落，“你為什麼就不願相信我？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有做過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嗎？”
“當然有！”一個聲音大喊，強行打斷，那是來自孟程雙的聲音。
“你早就找好了律師，籌劃著離婚如何從淮之手裏分得更多的財產，如果你全心全意愛淮之，又怎麼會這樣做？”
“那些東西如果要給他，我毫無怨言，但既然是給你的，我決不允許！”程楚汐亦大吼著回應，接著她看向陸淮之，“你看看吧，好好看看她的真麵目，她並沒有表麵那麼柔弱！”
陸淮之正欲開口說什麼，孟程雙已搶先道：“繼續柔弱被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我早該站出來，而不是一味躲在淮之身後，那樣他不會難做，你也不會臆想出種種罪行安在我身上！”
到了這一刻，程楚汐終於真正領教到孟程雙的厲害。
何為巧舌如簧，何為顛倒是非。
她終於清醒且徹底地意識到，和孟程雙比，她太嫩了。
她自小生活在母親的庇佑下，萬事順利，而孟程雙早已經曆了人間苦難，她早已無所畏懼。
可她呢？
她還在怕。
怕失去芊芊，怕失去陸淮之，怕失去父母留給她的一切。
“哈哈哈……”
程楚汐忽然大笑出聲，接著便喪失了全身力量，後仰著倒下。
幸好陸淮之還緊抓著她的手，也幸好陳醫生眼疾手快，才沒讓她摔倒在地。
可她一直哈哈笑著。
孟程雙似喃喃自語般說：“她瘋了，她真的瘋了。”
陸淮之眉頭緊蹙，握住她的肩膀試著晃醒她，“楚汐，楚汐！”
程楚汐依舊哈哈大笑，笑聲滿是苦澀。
她抬手指向孟程雙，又劃向陸淮之，笑得眼淚橫流，“這出戲……你們贏了！我早已一無所有，又何必計較失去？贏了，你們贏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