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汐渾身隱隱發抖,“不可能!你胡說!”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他簽字的文件拿給你看,還有,他還安排了一個人在門外看著,你可以到門口,看看他會不會讓你出門。”

似乎為了證明什麼,程楚汐真的下床,快步走到門後,然而真如醫生所說,門才拉開,立刻有人從側門現身,伸出手臂將她攔住。

“我要出去。”程楚汐說。

那名年輕男子麵無表情道:“沒有老板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裏。”

程楚汐當即便不管不顧往外闖,被男子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並送回了病房。

她養病多日,身體尚虛,又怎麼會是男子的對手?

醫生配好了針水,推送針管把空氣排除。

“陸太太,您就安心在這裏接受治療,一個月後,陸先生會親自來看你,再決定您是繼續留在這兒,還是可以離開。”

“你幹什麼?你要給我注射什麼?你別亂來!我可以告你!我可以——啊!”

程楚汐驚恐地看著那根針管,掙紮著試圖逃離卻是徒勞。

可年輕男子極力的壓製,是她無法掙脫的桎梏,如論她如何掙紮,如何叫喊,也隻能渾身緊繃而抗拒地任由針水注入身體。

沒一會兒,她便覺得腦袋昏沉,伴隨著意識的消失,力氣也如水流般從身體往外流失殆盡。

晨昏不分,晝夜不明。

日複一日的昏沉,在意識模糊與清醒之前搖晃,就算是難得的清醒時,程楚汐亦發現很難將注意力集中。

每一次針水注入,她都能感覺到有什麼從身體裏四散而出。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身體被鑿開了一個窟窿,渾身血液便從那窟窿中流淌而出。

而她的意識,她的精力,也隨之消失,再難彙集。

過了多久,時間是何,程楚汐盡數不知,唯一念念不忘的,是她決不能就此被摧毀。

也不知從何時起,給她注射的醫生換成了普通的護士。

大概是那醫生看她情況已定,再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便也放了心,不再天天檢查。

終於這日,護士到來時,程楚汐難得穩住了神智,在護士要給她紮針時,一把抓住了護士的手。

“你幹什麼?”護士被嚇了一跳,稍微用力就甩開了她。

程楚汐忙道:“別緊張,我有事要請你幫忙,好處是五百萬的現金。”

護士本要繼續紮針的動作因“五百萬”而停頓,既心動又警惕地打量著程楚汐。

程楚汐神色憔悴,語氣亦虛弱,卻拿出了足夠的真誠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五百萬現金,我拿得出。”

護士遲疑片刻,緩緩道:“可你神誌不清,精神錯亂,說的話不能當真。”

程楚汐無力地冷笑,“如果你仔細看過我的各項檢查,如果有那些檢查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任何精神問題。”

護士不再反駁。

她沒有看過任何檢查單,但她早有懷疑,隻因她曾親耳聽到主任對陸淮之的承諾,如今又親眼見主任是如何對待程楚汐的。

反差之大,令她心生疑慮。

可她隻是一個小小護士,還得靠這份收入維持生計,隻管完成每日分配的工作即可。

見她猶豫,程楚汐繼續道:“我先生身邊有個女人,名叫孟程雙,是她暗中安排了一切,她想害我,好奪走我的家產和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