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市的冬天很冷,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得人格外壓抑。
呼嘯而來的警笛揪緊了人心,車還沒挺穩車門就被人一把拉開,從後座上下來一個提著箱子的高挑女人來。
“林法醫你來啦。”早到場的偵查隊員跟在她身後,同時還介紹到,“這個人是這裏的大堂經理。”
林初一邊走一邊穿上白大褂,聽到他的介紹後停下了腳步,一個轉身後麵的人差點撞上來。
幹法醫這行久了,多少有點怪癖,就比如林初,她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擾她的工作。
“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他講話,你帶他去找大隊長,我的時間很寶貴。”林法醫言簡意賅的打斷偵查員,而後直接往案發現場去了。
時間拖得越久,收集到的證據越少,身為法醫就必須和時間賽跑。
現場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但還是源源不斷的有記者往前擠,因為出事的是博易國際。
在雲山市提起裴修鶴這個人,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他是自己白手起家一手創建了博易國際,靠著自己利落的作風和強硬的手腕,年級輕輕就站在了整個雲山市的頂端,不知道是多少女孩的夢中情人。
在平時,裴修鶴打個噴嚏明天都能上報紙頭條,更別提出了人命了。
“林法醫,這邊。”現場勘查的警察過來引著她來到一道防水布前。
林初套上三層手套後才揭開防水布,隻聽身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她抬起頭皺眉道:“吐遠點,別汙染現場。”
頓時有幾個菜鳥都躲到角落去大吐特吐去了,看得老鳥們直搖頭。
由於墜落的樓層過高,女孩的腦漿鋪了一地,場麵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很是挑戰正常人的心理底線。
林初麵不改色的打開錄音筆,開始逐步檢查屍體。
“死者墜落時頭先著地,導致嚴重的顱腦損傷。”她先是詳細的觀察了受害人的傷口後,又俯下身湊近了些嗅了嗅,看得那些角落裏的菜鳥們瑟瑟發抖,“死者麵色無異常,無特殊氣味。”
她雙手熟練的在受害人身上翻找線索,在摸到受害人的後頸時,她忽然停頓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許見過來問道:“怎麼樣了?”
“初步判斷是頭部的傷口導致死亡,但要等回去具體解剖,做了毒理報告以後才能知道具體的死因。”
林初說著站起身抬頭看麵前這棟龐然大物般的建築物,要想造成那樣的傷口,恐怕隻有四十以上的樓層才能達到。
她忽然靈光一閃,脫下手套和白大褂交給同事,自己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博易國際的大樓足足有五十層,站在樓頂可以看到整個雲山,所有建築物都匍匐在腳下,天上的雲也似乎觸手可及。
“總裁,刑警隊的已經在樓下了。”穿著西服的助理朝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恭敬地說。
裴修鶴正垂眸看著樓下街道裏猶如螞蟻般過往的行人,他仿佛天生有這樣的氣質,讓人目視他的時候被那凜冽的氣質所折服,順從的向他低頭。
而現在他就像是王一般,在高處俯視著自己的領土。
“第二個。”低沉醇厚的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