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沒想到提起這三個字,我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片刻的鬆怔後,便飛快起身,拉開我的手,“童薇,童薇你冷靜點!”
他喊了幾遍我的名字,我這才恍惚著回過神。
試探著開口:“陸嘉恒?”
一開口,我才察覺,我整個嗓子都啞了。
他攥緊拳頭,想問什麼,最終還是沒開口,隻是說:“我給你倒杯水。”
我捧著水杯,腦海裏還一片空白,直到陸嘉恒在我身側坐下。
半晌後,他說:“抱歉。”
我此刻也回過神,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過激了,抿了抿唇,“沒什麼。”
他眼神裏仍然帶著探究。
我不想被他那樣窺探,仿佛整個人沒穿衣服任由他打量一樣。
我倉促放下杯子,帶著幾分逃離的姿態:“我要回去了。”
沙發上,傳來陸嘉恒一聲低笑:“你是不是忘了,你沒帶鑰匙?”
我沒帶鑰匙?
他還好意思說?
隻不過現在,我也沒力氣再和他生氣了。
“我叫物業來開鎖。”
說完,我便開門出去,剛一出去,正和從醫院回來的婆婆以及劉誌明撞上。
他被紀南城打的是不輕,但紀南城從小學搏擊,自然知道怎麼避開人的要害。
所以問過護士,我基本確定紀南城沒有真的下狠手,這才放心離開的。
但此刻,見到我從陸嘉恒家裏出來,劉誌明眼裏瞬間閃過屈辱。
“童薇!你又在幹什麼?”
“哦,媽叫我去醫院給你辦手續,我出門想起來忘記帶身份證和鑰匙了,在等物業來開門。”
我淡定的回答。
劉誌明懷疑的往我身後看了看,還沒再說話,婆婆就先低聲咒罵了一句:“狐狸精!喪門星!”
“真正的狐狸精和喪門星是誰,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身後,傳來陸嘉恒淡漠的聲音。
他看都沒看我,道:“既然你家裏人回來了,就走吧。”
“謝謝。”
我客氣疏離的道了謝,不想讓劉誌明和婆婆抓到把柄。
回到家後,劉誌明再也沉不住氣,問我:“紀南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我說了,我不知道這件事,今天和南姝去紀家的時候才知道他回國了。”
他提起紀南城時,眼底新仇舊恨一起爆發,但明顯又帶著幾分畏懼,我好笑的看著他:“你今天那樣砸他車門的時候,是不是不知道裏麵是紀南城?所以才那樣有恃無恐?”
他被我戳中心事,惱羞成怒,“童薇!你說過不會再和紀南城來往的!”
“那你呢?你做過什麼,你敢當著我的麵承認嗎?”
他脖子一梗,半天才甩出一句:“我回房間了!”
婆婆在客廳看著我們吵,居然難得的沒有插嘴。
五年前,她因為紀南城追我,怕到手的鴨子、哦不,房子飛了,去我學校鬧過一次。
我臨近畢業,本來就因為畢業論文和答辯頭痛,她這麼一鬧,差點兒毀了我整個學業生涯。
後來事情還是紀南城解決的。
從此她就不敢再提起紀南城和紀家,就連劉誌明,也在得知紀南城出國後,就對這件事三緘其口。
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隨著南姝回國,我居然再一次和紀南城有了交集。
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掃了一眼臥室緊閉的門,也不想和劉誌明一起住,而婆婆住在曾經劉誌明和汪瑩瑩一起纏綿過的房間。
另一間客房沒打掃,我懶得動手,就去了書房。
書房有沙發,我拿了毯子,丟在沙發上,正準備打開電腦辦公,手機鈴聲又催命的一樣響了起來。
我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發現是臨城的號碼。
臨城?
我接了電話,那邊傳來杜夫人的聲音:“童薇,杜國源要和我離婚,現在你滿意了?!”
她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我都許了你好處,為什麼你不能拿著好處安安心心的做一個審計,當沒看見這筆賬?為什麼要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