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陸嘉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姝是我那麼多年的朋友,我在意她,和她是誰的妹妹有什麼關係?”
陸嘉恒說了這話,大概也有些後悔,微微蹙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肯告訴我,我就自己去問,你總不能連讓我開口的權利都剝奪吧?”我冷聲道。
我知道,或許他們都是為了我好。
可這種好,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已經不是那個被父母嗬護在掌心的、未經世事的女孩兒。
很多事,不自己親自去麵對,就永遠無法成長,無法強大。
他們護我一次,護我兩次,難道能次次都護我嗎?
如果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在這個行業,遲早也是要被人算計殆盡,拆吞入腹的。
“我沒有剝奪你開口和知道真相的權利。”陸嘉恒看著我,眼底帶著幾分憐惜和痛意:“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些真相,知道了會更痛苦。”
“可我更不喜歡被隱瞞。”
“我走過的彎路,告訴了你經驗在哪裏,你執意不聽,隻要到時不後悔就行。”
和陸嘉恒的談話不歡而散。
我看著病房裏得意的看著我的汪瑩瑩,以及門口兩個和我麵麵相覷的警察。
此刻,也沒有再問汪瑩瑩的心思了。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走出醫院,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給張天知打了個電話。
他倒是來得快,半小時就到了醫院。
“童總,你找我這麼著急幹嘛?還非得我親自過來?”
“有件事我要問你。”
我皺眉想了片刻,盡量用簡潔的語言複述出了那天的事,“能想辦法知道汪瑩瑩和南姝說了什麼嗎?”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誇張道:“天啊,童總,我是偵探沒錯,但也得是基於有事實基礎的事情,我才能找到蛛絲馬跡和證據。你讓我去讀唇語?你還不如去聾啞學校找個老師過來呢。”
“再說了。”他想了想,問我:“你剛才不是說懷疑陸總看懂了嗎?怎麼不去問他?”
“他要是告訴我,我還會來找你?”我涼涼的看他一眼,“看不懂唇語,查總能查到吧?”
“查什麼?”
“汪瑩瑩到底知道什麼?還隱瞞了什麼?她最近和什麼人見麵了?是誰要對付紀家?”
這幾個問題問出來,張天知的神色愈發痛苦:“我的童總,你能不能不要搞這些大事情?你看看這些事,是我一個小小的私人偵探能插手的嗎?汪瑩瑩背後的人也好,對付紀家的人也好,隨便一個,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碾碎好嗎?”
“是麼?你在京州時,做的哪一件事,不比現在要鬧得驚天動地?”
張天知看我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童總,你你你、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原本隻是猜到他當初在京州待過,現在拿話詐一詐他。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猜到了。
我隻目光沉沉的看著他,沒說話。
半晌後,他認輸般的歎了口氣:“我再去查查汪瑩瑩吧,紀家和對付紀家的人,就真不是我能參與的了,我現在不想摻和那些事,不然也不會到江城來了,童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