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問過行政那邊,確認張天瑞在江城後,親自約了張天瑞在醫院對麵的咖啡廳見麵。
他來時,還帶了禮物。
但表情有些詫異,“童薇,你傷還沒好,怎麼非要急著見我?還是在外麵?我也該去醫院看看你的。”
我坐在咖啡廳的包廂內,因為後背有傷,不能靠著,隻能挺直脊背。
目光所及,張天瑞還是英俊儒雅的樣子。
仿佛五年過去,歲月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他泰然自若的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你還記得我喜歡藍山?”
“當然,我在新銳,可是煮了半年的咖啡呢,當年的人,每個人的口味和喜好,我都記得。”
他端著咖啡杯的動作凝住,抬眸看我,“童薇,你是聰明人,和我說話,不用拐彎抹角。”
這個時機邀請他過來,他能猜到我有別的話要說,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問他:“張總知道林總和汪瑩瑩的事情嗎?”
他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略有耳聞,我記得你一向是不關心這種八卦的。”
“可如果汪瑩瑩也插足了我的婚姻呢?再如果,有人設局,以汪瑩瑩為誘餌,引誘紀南姝殺人未遂,陷害紀南姝,讓紀家聲名狼藉呢?”
“汪瑩瑩插足了你的婚姻……”他重複了一遍我的話,笑了一聲,“童薇,我覺得你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他對我後半句話避而不談,我多少有些生氣。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語氣懇求,道:“張總,我一直記得當年您一句話的恩情,現在我想再求您幫我一次。”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眼神緊緊地盯著我,“幫你什麼?你想報仇,自己就可以開除汪瑩瑩。”
“不是汪瑩瑩。”我與他目光直視,道:“我要幫的,是紀南姝,是紀家。”
“童薇,這些家族之爭,不是你該插手的。”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有時候,能保全自己,就已經是萬幸了。”
保全自己,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看著他的臉,一度有些恍惚,不明白他這話是無意中說出來的,還是有意在暗示我什麼。
除了高靜嫻指使汪瑩瑩放的那把火,後麵的許多事,胡欣、汪瑩瑩、紀南姝,確實都被牽扯進來。
隻有我。
從頭到尾,隻有我,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的形象。
我不敢想。
如果真的是張天瑞借我和汪瑩瑩的矛盾,要對付紀家,又對我一個人手下留情,我該怎麼麵對南姝,該怎麼麵對紀家。
我本來隻是猜測張天瑞和這件事的關係,沒往深處想。
現在想到這一層,整個人都覺得恍然。
好像一切都是說得通的了。
我慌張的想去端起咖啡杯掩飾自己的慌亂,但手一抖,就把咖啡杯碰倒了。
陶瓷的被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
包廂裏,瞬間充斥著濃重的咖啡味道。
張天瑞叫來服務員打掃衛生,問我:“還想喝咖啡嗎?”
我搖搖頭,已經沒有了繼續和他說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