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月地府,東南叢森!
一個淡紅色的光影漸漸凝實,凝實後,一口濁息噴吐出來。
漆黑的長袍碎了幾段,靈體遍布傷痕,不斷地向外流著濁息,慌亂盤坐在地,緊閉雙目,引一縷尚存的靈力,想要恢複。
但他的靈體受損嚴重,不提這一縷尚存的靈力還好,這麼一提,他體內的靈氣順著受傷的傷痕外泄,無法控製,頭一栽,摔落到地麵上,卻在那一刻勉強睜開雙眼,嘴角抽動,“淩皓,你到底是誰,怎會傷我如此之重,還能夠……動用浮屠塔威?”
胸口劇烈的起伏,萬箭穿心一般的痛楚在身體裏蔓延。
這男人不是別人,是從秦家逃出來的黑袍紅雨,隻是他現在隻餘存一口氣硬撐著,“難道我紅雨……要死在這裏嗎?不,絕不!我紅雨,還要親手……滅掉月神,滅掉那個帶給我恥辱的女人啊。”
蒼涼而又無力的苦笑聲,如遊絲一般發出,卻又湮滅在吹縱起來的微風之中。
那一刻紅雨閉上了雙眼,意識開始消無。
忽,微風剛起,一陣狂風吹落到已經昏迷過去的紅雨麵前,下一秒,一隻妖虎出現在他的身邊,那妖虎通體冰藍,顯得格外耀眼,在藍體之內,還有一束火苗,若隱若現的閃爍著,三丈左右的身形,冰藍色的毛發裹著全身,但卻幾近透明,虎目圓瞪,像是能夠吞噬一切,鋒利的兩顆獠牙外露,煞月之光籠罩下,散波出森森寒氣。
它落到紅雨的麵前,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紅雨的肩膀,不過卻並沒有將那肩膀咬下,而是將紅雨叼了起來,幾個起落間消失而去,當這隻冰火妖虎重新出現的時候,它麵前,盤坐著一個老神在在的白衣老者。
看不出這老者有多大的年紀,滿頭白發,腮下飄縱著如雪般的長須,冰火妖虎出現的那一刻,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凝落在冰火妖虎放下的紅雨身上,蹙眉,起身,“怎會傷得如此嚴重?”
……
扛著葉無霜的淩皓,在仙子磯的帶領下,一路披荊斬棘,一天一夜的時間狂奔,終於停下了腳步。
仙子磯用手指給淩皓看,道:“上人,前麵就是息月穀。”
淩皓哦了一聲道:“那還等什麼,走!”
仙子磯苦笑地搖頭道:“上人,這息月穀布著著靈陣,外人很難闖進去,除非古奇親自出來引路,否則我們隻能夠在這裏等。”
淩皓可不願意等,“喚他兩聲!”
仙子磯臉色微微一變,心頭有些遲疑,不過淩皓吩咐下來,他也隻能夠硬著頭皮上,清了清自己的嗓音,“古奇上人,耀城小輩仙子磯求見!”
淩皓聽過仙子磯的呼喊,心中不由一陣的唏噓,仙子磯一門之主,耀城第一煉師,但在這息月穀前,時刻流露出恭敬的神態,甚至在古奇的麵前,甘願自謙為小輩。
無暇多想,他希望古奇能夠出現,畢竟自己霜姨的傷拖不起。
仙子磯喚了幾聲,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尷尬地望了一眼淩皓。
淩皓伸出手,示意仙子磯繼續,仙子磯苦笑道:“上人,古老前輩不願意出來,我叫破喉嚨都沒有用的啊。”
“喊不出來,就弄出一點動靜,把他引出來。”
“這……”仙子磯臉色頓變,“上人,惹火了古奇,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你不敢,我來!”長出了一口氣,淩皓已經開始蓄積鴻蒙真氣,隨時準備給那防禦的靈陣來上一拳,即使打不碎這個靈陣,也要讓息月穀內的古奇知道,這地方來人了。
正當淩皓準備出手的時候,一聲低吼從遠處傳來,是妖獸的呼吼聲,仙子磯微微退後兩步,倒是淩皓直視著前方,冰藍一片向這邊迅速掠動,落到他與仙子磯的麵前,看得真切,是一隻冰火妖虎,那冰火妖虎低嘯陣陣,嘶吼聲帶著無上的威武,宣示,這是它的地盤,外人不可擅自闖入。
淩皓心頭一驚,看這冰火妖虎周身散波出來的靈氣,絕對已經達到了天階中後期的水準,若是在這個時候向自己撲縱過來,勢必一場激戰再所難免,恐怕也隻能夠再一次動用浮屠塔,才能夠將其製服,隻是浮屠塔已經釋放過一次,三天內不能夠再次動用,現在也隻是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沒有辦法,淩皓隻能夠選擇將所有的靈魂力蓄積起來,隨時準備施展靈威千羽。
這時,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小虎,遠來是客,不得無禮!”
話音還沒有消失,一道白影瞬間欺落到淩皓的麵前,身上的白色長袍無風自動,兩眼灼灼有神,不過麵容卻帶著一份慈祥,那老者打量了一眼淩皓,最終把目光移落到仙子磯的身上,“子磯,你來找我,可有事情?”
仙子磯撤下自己所有的防備,快步上前,深深地向那老者施了一禮,“小輩仙子磯見過古奇上人。”
“嗯!”白衣老者淡然地一笑道:“不用多禮。”
仙子磯正了正自己的身板,一改平日裏的狂傲,畢恭畢敬地道:“古奇上人,小輩師妹受到妖獸重創,靈根破損,萬望古奇上人能夠出手相助。”